我坐在家裏,靜靜等待蘇嘯回來。
我衝出包廂以後,他一連給我發了很多條信息指責我。
“突然發什麼脾氣?搞得場麵那麼難看。你就不能乖一點嗎?”
“我第一次帶你見我的朋友,你就把事情搞砸成這樣。你這樣,我以後還怎麼把你帶出去?”
外麵已經下起了雨,他不關心我是否安全到家,隻在乎我丟了他的麵子。
口口聲聲怪我不夠乖,我還要怎樣才算乖呢?
我沒有回複他的信息,幾個小時後,他又說。
“寶寶,給我備點護肝片和胃藥,喝多了,身體有點不舒服。”
他還是像以往一樣對我,連稱呼都沒變。
好像剛才的鬧劇沒發生過一樣。
他慣是會粉飾太平的。
蘇嘯回家的時候,我指了指桌上的藥,示意他先吃。
他胃不好我知道的。
蘇嘯皺著眉頭扶著頭走了幾步,然後用雙手比劃著問我:“怎麼還不來扶我?”
以前,但凡他沾一點酒,我都會無比耐心細心的照顧他,生怕他有一點不適。
但是今天,我不想這麼做了。
我靜靜的看著他,然後用雙手告訴他,“蘇嘯,我們分手吧。”
正在吃護肝片的蘇嘯動作一頓,皺緊的眉頭更是深得像能夾死蒼蠅。
他站起來,臉上的不耐快要溢出來。
他用雙手極快的比劃著。
“唐一桐,好端端的你又發什麼瘋?一聲不吭跑出去的人是你,讓我沒麵子的也是你,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現在又發瘋要分手?”、
“我喝酒應酬難受成這樣了,你怎麼都不知道體諒我?”
“你現在一點都不乖了,以前那個唐一桐去哪了?”
看到他這副有理有據的樣子,我突然很想笑,但眼眶卻不自覺的紅了。
他以為我聽不見,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那樣的話,現在竟然還倒打一耙,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鬧。
其實我還是我,變的人是他。
我站起身,拿起一旁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往外走。
蘇嘯意識到我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要和他分手。
他忽然失控,指著門口大喊道:“你要是今天從這個門出去了,就別再回來!”
他不管我能不能讀得懂他的唇語,連手語都不想比了。
我往外走的時候,有個陌生女人剛好進來了。
“蘇嘯,你把錢包落我車上了!”
她興衝衝地朝蘇嘯招手,在看到我之後動作一停。
女人對我笑一笑:“嫂子,他今天喝酒了,我才送他回來的。你可千萬別誤會啊!”
蘇嘯看到她,連忙迎了上去。
他回頭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對著她笑了起來:“不用和她解釋,她聽不見的。”
“怎麼能這麼說呢?畢竟也算是我的小嫂子。”
女人笑著勾住了蘇嘯西裝褲子的口袋,從自己的包裏夾出他的錢包,一點一點塞進他口袋裏。
“你錢包落在我車上了,現在物歸原主。後天我生日,你可一定要來啊,我們——不醉不歸。”
蘇嘯縱容著她的小動作,點點頭笑得寵溺。
“許大小姐的生日,我怎麼會不到場?”
我想起來了,她是許書瑤,蘇嘯曾經的青梅竹馬。
兩個人門當戶對,是曾經的金童玉女。
這五年間他們因為身份差異沒有聯係,現在蘇嘯重回名利場,兩個人可能要再續前緣了。
他們以為我聽不見,當著我的麵肆意調、情說笑。
但我都聽得見,聽得一清二楚。
蘇嘯把許書瑤送走以後,用手語對我說:“朋友來給我送東西,她還讓我向你問好。”
騙子。
我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可是我並不想拆穿他。
就這麼繼續演下去吧蘇嘯,演你的深情。
折騰了一晚上,蘇嘯累了。
他打了個哈欠比劃道:“行了別鬧了,你幫我把衣架上的西裝洗一下熨一下,明天有個重要的會議要參加。我有點累,先去睡了。”
重要會議?
我看是重要的生日宴吧。
我點點頭,蘇嘯轉身準備去臥室睡覺。
我抄起旁邊的紅酒,打開蓋子,一股腦潑在了他掛在衣架上的西服上。
蘇嘯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他大叫:“唐一桐,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