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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讓讓大小姐生生忍了下來，沒打爛我的臉，每次挑我的錯，隻打身上、腿上、手上。

這日尚書府開春日宴，小姐讓我去摘了鳳仙花給她染指甲，叫我路過桃林摘幾枝桃花。

桃花開得極好，但是，最美的我卻夠不著。

一隻手越過我頭頂，將桃枝彎下，摘下了兩枝桃花。是世子爺，一對桃花眼看著我，溫和地說：“雲環，這枝可漂亮？”

我心裏一跳，退後幾步，“不敢勞煩世子爺，奴婢自己摘便好。”

“你為何這麼怕我？我臉長得難看？”世子爺笑著問。

我遠遠看著有人過來，臉都白了：“世子爺說笑了，奴婢該拿花回去給小姐了。”剛想拎著籃子走，大小姐已走近了。

她嬌俏地歪著頭看著世子手裏的桃花，笑道：“子安哥哥，這桃花可是要給我的？”

世子遞過桃花：“鮮花配美人，自然是給你的。”

大小姐接過花，將臉埋在花裏輕嗅：“子安哥哥再摘幾枝，我不喜歡這枝。”將花踩碎在腳下。

我急急地退下了，身後隻聽了大小姐和世子的談天說笑的聲音，而我的後背，已被冷汗沁透。

等客人全散去，大小姐回了院子：“關門，雲環，跪下。”

我心裏“咯噔”一下，終於還是逃不過。我乖乖地跪在院子裏。

“嬤嬤，拿戒尺，打她二十下手心。”

我抬起頭：“小姐，我知錯了，求小姐饒了雲環。”

大小姐將茶盅摔在我跟前：“饒了你？好個狐媚子，趁我沒注意，就在子安哥哥麵前露臉，叫你摘花，怎麼花園這麼大，獨你就碰到他，他摘的花，你也敢要，你配嗎？賤婢！敢勾搭世子。”

我跪俯在地上：“小姐，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是給小姐摘花，絕不敢勾搭世子爺，求小姐明察。”

大小姐：“還敢狡辯，給我我狠狠地打。”

嬤嬤戒尺罰人是做慣了的，又狠又快，啪啪啪幾十下打完。我的手心已腫起一片，紅得要透出血來。

大小姐站起來：“不許給她請大夫，不許用藥，這樣你才能好好長長教訓，你不過我家花幾兩銀子買回來的東西，現在把你養大，倒想偷主人家的東西了？連看你都不該看。”

院子裏的仆婦丫頭，看著我受罰，一片安靜，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夜裏我悄悄打了井水，把水伸進去，讓火辣的手心舒服些。

雲盞趁著熄了燭火，悄悄拿了藥膏出來給我塗上：“這是以前夫人用剩扔了的，我撿了，你塗上，總比沒有藥塗強些。”

我看著窗外的冰冷的月光，落下淚來：“雲盞，我們是不是這輩子都隻能這樣了？”

雲盞一抹眼淚：“我娘說要是存夠了銀子想給我贖身，現在哥哥娶了嫂嫂，家裏的光景好了，隻求夫人什麼時候心善能放我贖身。”

“可是，我怕大小姐......”

我們都知道，大小姐，是不會放她身邊的人出府的，她會覺得如果出去便敗壞了她的名聲，誰家大家閨秀的貼身丫鬟會要贖身呢？隻要主人家苛責，下人才會想離開。

第二天，我跟著大小姐去夫人的正院請安。

在幫大小姐端茶時，夫人看到了我的手心，歎氣，讓我退出去外麵服待，隻看著她：“你這樣喜怒形於色，以後嫁了人，怎麼做一家主母，天天打打殺殺，你也不怕子安知道，他是最看不得這些，君子溫如玉指的是他，他要是知曉你這樣待身邊的丫頭，可如何是好？”

大小姐一扭身子：“難不成以後他還要為了丫頭和我生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