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朋友是業界著名拍賣師。
小槌一響,黃金萬兩。
他的白月光得了絕症,乞求我為她畫一幅遺像。
在我拒絕之後,我的男朋友和白月光一起唾罵我。
“你真惡毒,完全就是一個冷血動物!”
“這些全都會化為你的業障,你會下地獄的!”
......
後來,如他所願,我下了地獄。
再後來,他因拍賣行的一件拍品被標榜“黃金聖手”。
可他不知道,這是我留給他最後的遺物。
而真相大白後,助他大受讚譽的拍品成為了他職業生涯中的最大敗筆。
拍賣會上人聲鼎沸。
穿著一身幹練西裝的何璟深站在拍賣台上,而底下是以千計的名門貴族們。
直到最後一件壓軸拍品被呈現其上,何璟深緩緩開口。
“這幅畫名為‘深海之眼’,曾獲國際風景藝術大賽的金獎,起拍價為100萬。”
拍品一被呈上,所有人都不禁被這幅畫所繪的蔚藍大海的博大所折服。
“這邊200萬,還有更高嗎?”
“六百萬。”
......
何璟深談吐得體,果斷而敏銳地推動整個會場的氛圍。
他眯了眯眼,身子傾斜,向著叫價者:“八百萬,是否有更高呢?”
在何璟深流利的口才和遊刃有餘的引導方式下,價格層層攀升。
“一千萬,一次,二次,三次。成交!“
何璟深手中的槌子一敲,這件底價為100萬的畫最後以十倍價格被拍得。
何璟深是拍賣行業著名的拍賣師,業界人士讚稱他。
“小槌一響,黃金萬兩。”
“深哥,還得是你啊!黃金聖手,這最後一件拍品要得是我可拍不到如此天價。”
何璟深也沒謙虛,笑了笑,拍了拍同事的肩。
“你也不賴啊,今天拍的幾件古瓷賺了也不少吧。”
同事揶揄道:“哪比得上你啊,你這件提成可不少吧?怎麼都得請我喝一杯吧......”
我的靈魂飄在半空中,看著何璟深笑得一臉燦爛。
他是該高興不已,女朋友死後,留下的遺物都能令他大撈一筆。
何璟深還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我死的時候,他正在李夢的家裏,與她喝著紅酒,醉生夢死。
而醫院給打給他的電話一個都沒接聽。
我是孤兒,無父無母,醫院給家屬下病危通知書。
隻能從我手機通訊錄裏翻出何璟深的電話。
彼時的他,看到是我的號碼,嗤之以鼻,不屑地說:“找我求原諒來著吧,不晾她一會,她都不知道錯!”
李夢滿臉通紅,將何璟深的電話給掛斷。
在他們濕吻中,何璟深錯失了見我最後一麵的機會。
何璟深摩挲著眼前的畫,心情愉悅地細細打量著這副讓他職業生涯中又上一個階層的畫。
打量了好久,卻慢慢皺起了眉頭。
同事見狀,調侃道:“怎麼,深哥。叫你請一頓就這麼肉痛?”
何璟深隻是覺得這幅畫有些眼熟,筆力和色彩的運用,都讓他心裏有種悸動。
我見此一幕,不覺滴滴眼淚從眼角落下。
這幅畫,是我和何璟深確定關係的那片大海,月崖海。
而自從何璟深畢業成為拍賣師之後,我曾多次叫何璟深故地重遊,想再看一看那片定情海。
可他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為什麼就一定要執著於看這片海?我工作這麼忙你沒看見嗎?你就不能體貼一點......”
“那片海是我們定下海誓山盟的地方,是我們......”
那時的我,慘白著臉。
他卻沒聽見我的話,拿起車鑰匙,準備去接剛回國的白月光,李夢。
我想阻止何璟深的手。
這幅畫我不想被他給玷汙,他不配。
可是任憑我如何揮動手,卻永遠也碰不到他。
他亦發現不了我。
直到淚盡,我才恍惚發現,我已經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