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竹馬從小定親,隻因算命的說我倆是命定姻緣。
可他從來嫌我家世普通,無法成為他的助力。
於是權衡利弊後,他高調退親。
後來我重新定親,竹馬卻突然反悔,拿出命定姻緣之說逼我嫁他。
我的新未婚夫卻擋在我麵前:
“狗屁的命定姻緣,我才是她命定的姻緣。”
...
跟楊清遠定親的第三個月,我忍無可忍,要求退婚。
所謂的“定親”,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鬧劇。
三個月前,我被青梅竹馬退親,名聲掃地。
楊清遠作為父親的門生,為了挽回我的名聲,才匆匆答應娶我。
可他並不愛我。
退親的導火索是寫請帖時,楊清遠想要邀請國公府的小世子參加婚禮。
我不同意。
楊清遠放下手中的筆,皺著眉頭看我:“賓客是一早就定下的,現在改來不及。”
我冷笑:“你定下來之前問過我嗎?”
“是父母那邊定的名單,畢竟是父母之命......”
我直接打斷:“我知道,我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楊清遠歎了口氣,將筆墨放回原位,無奈地安撫我的情緒:
“我會跟父親母親再商量的,你今天好好休息。”
我盯著那張寫到一半的請帖,突然說道:“不用了。”
楊清遠疑惑地轉頭。
我看向他的眼睛,輕輕喚他的名字:“楊清遠。”
我一字一頓道:“我們退婚吧。”
一陣安靜。
楊清遠冷靜得像是這件事與他無關。
他沉思片刻,才回複道:“不用問過父母了。”
“我會把謝遙的名字從邀請名單裏劃掉。”
這個人總是這樣,當我提出不滿時,很快會嘗試用一個條件讓我閉嘴。
但是他永遠不知道我在意的點是什麼。
“我不是在跟你鬧脾氣。”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堅定,也讓他知道我是認真的。
“其實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真的想要娶我,你不想我因為退婚鬧得太難看,讓我父親麵上無光。畢竟,他是你曾經的師長。”
我深呼吸,繼續說道:“可是,我不需要這樣的感情,我蘇采采就是再丟人,也要找個心裏有我的郎君。”
楊清遠靜靜地站在原地看我,他麵色如往常般平靜,隻是眼神裏莫名閃過詫異的光。
就像是,他在為我的選擇感到不解。
想必是我看錯了。
因為下一秒,楊清遠就用一貫冷靜的聲音告訴我:“我知道了。”
其實跟楊清遠定親的過程不算波折,甚至可以說是很順利。
被青梅竹馬退親後,我淪為了整個京城的笑柄。
退親的第三天,我身著一席粉裙,出席了楊府的賞花宴。
宴席上,平日裏巴結我的世家小姐們一反常態。
甚至圍成一圈,背後偷偷議論。
“蘇家還說自己是什麼清流,巴著世子不放,看人家理她嗎?”
“所以說現在被退親了吧。”
“活該,仗著父親有官職在身,竟敢去巴結世家......”
我這才知道,她們以前僅僅因為謝府的伯爵地位,才樂意與我相處。
但是從心底裏,是看不起我們家這樣無世襲官爵的讀書人的。
我假裝聽不見這些話,麵上不顯,心裏多少會難過。
我轉身想跑,卻不小心帶到了腰後的一盆墨蘭。
花瓶砸在地上哐當一聲,瓷器和泥土碎了一地。
周圍人驚呼:
“這是楊公子親手從江南帶來的墨蘭!”
正當我尷尬得無地自容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拉我到了一旁。
“蘇小姐小心,碎瓷片可不長眼。”
我順著袖口望去,看見雙溫柔的眸子。
周圍人喚他楊公子。
我明白,這就是本次賞花宴的少東家,也是我打碎的墨蘭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