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第六年,謝濯得勝還朝。
為了逼我現身,他以謀逆之名抓了我一家。
他活生生打斷我阿娘的腿,挖出她一隻眼睛。
威脅所有人:“把蘇清交出來,便可饒你們性命。”
剛剛及笄的小妹也被他手下毀了清白,搶過一人的刀抹了脖子。
臨死前,小妹對謝濯說:“我阿姊早就死了,在你去邊關第一年,匈奴屠滿城,是她把你從屍山血海裏刨出來,帶去了春城。”
......
謝府暗牢裏,血腥味濃重。
我的小妹蘇悠被押著出來時,正好碰見兩個人抬著她侍女的屍體往外走。
侍女被人削去了半張臉,如果不是那身衣服,已經認不出來身份。
到了審訊的地點,蘇悠驚恐地看著地麵上已經快要沒過鞋底的血跡。
在看到謝濯那一瞬間,她直直跪了下來,渾身顫抖。
“謝將軍,求你看在我阿姊的麵子上,饒了我們一家吧......”
謝濯端坐在太師椅上,擺了擺手指,旁人給他倒上熱茶。
他怡然自得抿了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悠:“蘇家謀逆,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看在誰的麵子上也沒用,不過你要是能讓主犯蘇清來認罪,本將軍可以讓你少遭一些罪。”
聽到我的名字,蘇悠眼淚奪眶而出。
她是我最小的妹妹,家裏的老幺,何曾受過這些苦。
我忍不住想要抱抱她,手卻直接穿過她的身體。
我這才想起來,我已經死了。
沒有辦法來認罪了。
蘇悠手握拳,指甲幾乎要把掌心刺出血,她再次抬頭:“我阿姊她來不了了,謝將軍,你不看阿姊的麵子,看在我阿娘曾教你舞槍得份上,饒過我們一家吧。”
“好一個姐妹情深。”謝濯拍拍手,眼底一片冰寒,“本將軍念你年幼,不想動刑,你倒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
一瞬間,牢房裏站了七八個壯漢。
“這位蘇娘子,是當初名動京城天下第一美人蘇清的妹妹,今天賞給兄弟們了。”
這幾名壯漢都是軍營出身,聞言把小妹抱起,開始撕扯她的羅裙。
小妹叫得撕心裂肺。
我直接撲過去,企圖趕開那群人。
可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生生看著這群人對小妹做禽獸之事。
不要啊!
小妹還那麼小。
我一個勁兒在謝濯旁邊求他,希望他能放過小妹。
可他根本就聽不見我說的話。
謝濯冷冰冰地看著這幅殘忍的畫麵,時不時喝口茶。
小妹的慘叫聲幾乎衝破牢房。
不知過了多久,謝濯終於揚起手叫了停。
小妹像一塊破抹布一樣被丟在地上。
她全身青紫,臉上沾著血,死死盯著謝濯罵道:“謝濯你這個畜生,如果阿姊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一槍挑了你的狗頭。”
謝濯起身,彎腰踩在小妹的手背上,痛得她又尖叫起來。
“還想要你的手就交代蘇清的下落,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陪你玩。”
謝濯用力踩著,小妹蔥白一樣的手指應聲而斷。
小妹仰起頭,突然淚裏帶了笑:“呸!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想見我姐姐,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她了,就算我全家都死了,也不可能讓你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