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李新成第一次有交集,是在他白月光的葬禮上。
第二次,我變成了他身邊見不得光的人。
他瘋狂索取,肆意羞辱,為的就是給他的白月光報仇。
後來,我走了。
李新成沒日沒夜的找我,他質問我,“你欠我的那什麼還?”
“拿錢還,拿命還。”
“那我對你的感情呢,拿什麼還?”
我笑了,“我們之間,壓根就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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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李新成恨我哥,因為我哥害死了他的白月光。
從我哥追上徐茜媛那一刻,他就成了李新成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哥是典型的花 花公子,交往過的女朋友不計其數。
起初徐茜媛也是不願意的。
可在我哥的窮追猛打下,她還是淪陷了。
每天坐著豪車,拿著最貴的包,穿著高定的衣服,她做上了灰姑娘的美夢,也成了大學裏最受關注的女生。
很多同學都會偷偷議論她是野雞變鳳凰。
之前還要爭獎學金的人,現在一件T恤就要四位數,真的不一樣了。
可每次徐茜媛都會直接告訴背後議論的人,她和我哥是真愛,真愛是無價的。
她眼裏始終帶著光,堅信著自己的愛情是能衝破一切障礙的。
李新成每天都會偷偷跟在她身後,而我則是偷偷看著他。
隻可惜再次開學,我哥身邊已經有了新女友。
他隻留給徐茜媛一句,“跟你一起幾個月了,膩了,分手吧。”
徐茜媛接受不了我哥這麼快就移情別戀,那天追著我哥跑了大半個校園,隻為要一個說法。
我哥最後當著不少人的麵大吼出來:“玩膩了,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據說徐茜媛差點沒暈過去,最後哭著跑掉了,一夜未歸。
在兩人分手第二天,她從教學樓一躍而下。
我看到李新成瘋了一樣跑過去,抱住她的屍體失聲痛哭,警察也拉不走他。
我哥就在我身後,緊緊摟住我的肩膀,不讓我上前。
路過我身邊時,李新成目光因沉地看向我們。
他的嘴唇動了動,我清晰地聽到他說:“你們給我等著。”
那一刻,我隻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點點割開,又被撒上了一把鹽,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多年後,每次在床上,他都要用力捏著我的下巴,逼迫我看向他。
“趙雪瑩,你哥不是喜歡玩弄女人嗎?你說他知道你在我床上這副賤樣,會不會發狂?”
“可惜啊,他現在連動一下都要被疼死了,沒人能幫你了!”
聽著他的笑聲,每次我都會痛苦地閉上眼睛。
我哥還躺在醫院要錢救命,我必須忍。
李新成每個月給我五萬塊。
看著挺多,可也隻夠我哥一個月的住院費。
我大學畢業那年,趙家被人算計,公司宣告破產。
爸媽不斷彼此寬慰,隻要人沒事就好。
可同年我哥就被查出骨癌,必須住院治療。
爸媽出去借錢一再碰壁,找工作也沒人要,我們隻能艱難度日。
在別人眼裏,我哥的確是個混蛋。
可沒人知道,他這麼混蛋,都是為了我,我不能眼睜睜看他去死。
我每天拚命打工,又找同學借了錢,這才把我哥送進醫院。
隻是剛畢業我根本就找不到什麼高薪工作,無奈之下我隻能選擇了工資相對較高的酒吧夜場做服務員,可這點錢根本不夠讓我們活下去。
一天在酒吧,一個喝多的男人抱著我不放,不停說著會給我錢,讓陪他一晚。
周圍沒有一個人幫忙,所有人都在跟著起哄。
我看到領班對著我搖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我徹底慌了神。
最後我用啤酒瓶直接砸了那人的頭,被嚇得渾身發抖。
就在幾個人圍過來時,一隻大手攬住了我的腰。
“抱歉啊劉總,小丫頭不懂事,醫藥費我幫她出。”
李新成將我緊緊摟在懷裏,身邊跟著幾個保鏢模樣的人。
那人看到他,囂張的氣焰消了一半。
“原來是李總的人,真是抱歉了,喝多了,喝多了。”
對方捂著被我砸破的頭,和李新成寒暄幾聲,惡狠狠瞪了我一眼才離開。
李新成嫌惡地鬆開手,我直接脫力坐在了地上。
看著他陰沉的臉,過了半晌我才說出兩個字,“謝謝。”
他打量我半天,然後冷聲問道:“缺錢?”
我低下頭不說話。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出現在這裏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可我就是不想和他多說一句。
同事扶著我起身,我始終低頭不看他,想著就這麼不再見麵也好。
隻是當天我就被辭退了。
得罪了酒吧的大客戶,經理自然不敢留我。
最後領班幫我要了這個月的工資,語重心長地說道:“知道你家困難,可你太不知道變通了。”
“你看看莉莉,才幹了一個月,人家就傍上大款了,要多少錢沒有?”
我捏著不到一千塊的工資,心裏五味雜陳。
離開酒吧時,一輛車停在我麵前,李新成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要錢就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