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再次睜眼。
陽光灑在我頭頂的窗前,窗邊的小花開的正豔。
我拿起手機一看,我竟然重生回到了大二上學期。
這時候我和任楠的關係還沒那麼糟糕。
身體被狠狠摔在地上的疼痛感仿佛還在上一秒,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楠楠,你大早上起來洗頭了?”丁慧推開宿舍門,不可思議的看著任楠。
任楠剛睡醒,坐在床邊打了個哈欠。
“沒有啊,人家這段時間來大姨媽了,不能洗頭。”
她的頭發太長時間沒洗發油,給丁慧造成了剛洗過頭的錯覺。
任楠總是這樣,出去的時候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實際上不出門的時候頭從來不洗,她背後常靠的牆都已經黃了一大片。
當然,床單也是半年都沒見她換一次。
每次都是第二天有約的時候才收拾一下自己。
宿舍裏混雜著的香水味和她床鋪散發出來的惡心的味道在空氣中混合,讓人作嘔。
我慢慢的回憶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就是因為這段時間我受不了她發黴的床單,找了間房子搬出去住,她到處散播謠言說我被包養了,出去和老男人同居。
迫於輿論的壓力,輔導員找到了我。
不管我怎麼解釋,她都隻是說這件事已經在學院造成了不好的影響,讓我搬回來住。
無奈之下,我隻好妥協。
從那之後,我的腳就開始被她感染,她上床的時候總是順便在我的床邊踩一腳再去自己床上。
在我的腳已經不能走路被迫休學的時候,任楠也毫不歉意,反而怪我自己菌群不耐受,怪我身體弱。
甚至在我的腳被她禍害成這樣之後,她還去學校的表白牆上投稿“我那被真菌感染的舍友”。
照片上的被子是我休學兩個月後的,因為她總是在上麵踩過去,已經長滿了墨綠色的真菌,甚至已經開始腐爛。
明明她才是罪魁禍首,在表白牆上被罵的狗血淋頭卻是我。
而我一時接受不了身體被毀,學業被毀,還遭受大量的非議。
日日夜夜的痛苦終於讓我精神崩潰,我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治療。
但是,精神病院的生活讓我更加折磨,我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我也沒有辦法理解那些勸導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人。
事情發生在我身上,這團火終究是燒在誰身上誰疼。
我不知道的是,醫院裏還住著任楠的高中同學,是被她感染過後瘋掉的。
那天她路過我房間的時候看到我青紫的雙腿,大腦下意識認為是我害的她成了這樣。
晚上,在所有人熟睡的時候,她躲過值班護士,拿著刀走進了我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