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安安,你醒了嗎?”
是任楠在叫我。
聽到這裏,我渾身惡寒,上一世的時候就是因為我不想搭理她裝作睡著,才給了她偷偷用我麵霜的機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再發生。
“醒了,有什麼事嗎?”
看見我醒了,她正在擰我麵霜蓋子的手停了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事,我看你這個蓋子沒蓋緊,給你擰一下。”
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再把自己往火坑裏推了。
隻見任楠走到丁慧的桌前,看見一晚沒回來的丁慧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直接拿起她的護膚品開始用了起來。
這件事我也沒打算再告訴丁慧,我對她也升不起任何的同情。
因為上一世,在我死亡的過程中,她們每個人都是加害者。
壓死駱駝的從來都不是最後一根稻草。
她們明明知道任楠不愛幹淨,但是當我被網暴的時候,沒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
當我看到任楠亂用我東西,我生氣和她爭吵的時候,她們卻出來當和事佬。
說任楠隻是忘記和我打招呼了,室友之間沒必要把關係鬧的這麼僵。
甚至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她偷用我的東西,丁慧明明就看見過好幾次,但是她從來沒告訴過我。
直到有一天我的眼睛發炎,局部開始潰爛,她才對我說出事實。
柿子專挑軟的捏,大概在她們心裏,我就是那個可以人人拿捏的柿子。
後來在我死後,警察局和教育局過來調查,室友們為了保研名額說我是因為自己不講衛生變成這樣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這一世,我決定當一個心安理得的旁觀者。
我不知道任楠用沒用過我的東西,所以我下床之後把我所有的護膚品都扔到了垃圾桶裏。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買了一把鎖將我的櫃子鎖起來。
任楠既然敢偷用別人的護膚品,我就不敢相信她的手是完全幹淨的。
最近一段時間,隻要是我出門就會把櫃子鎖起來。
這樣的時間不會持續太久,因為我找了上一次我去租房的房東簽了租房合同。
她是個好人,是上一世我被害之後除了我的父母,唯一站出來為我說話的人。
3.
這天中午,我把最後一件衣服裝進行李箱就能搬出去了,宿舍裏發生的一切在這幾個月將與我沒有關係。
人還沒走,剛坐下的盧曉春驚叫起來。
“誰把垃圾扔在我桌子下麵了!”
由於沒看見桌子底下的米線袋子,她一腳踩到了上麵,湯汁濺了她一身,還有幾滴進入了她的眼裏。
“我的眼睛好痛,這裏麵有什麼?”
盧曉春的叫聲驚醒了還在睡覺的丁慧和任楠。
那是任楠放了好幾天都沒丟的米線外賣,本來在她床底下,今天被她踢到了盧曉春凳子前。
上一世我還經常幫她丟外賣袋子,這一世我決定不去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盧曉春蹲下看著那張浸滿了油漬的訂單,發現上麵寫著任楠的名字。
“任楠,你的外賣袋子為什麼要扔在我桌子這裏!你有病吧,吃完外賣不下樓的時候順手帶下去。”
“這都是大前天訂的外賣了!都臭了!”
盧曉春生氣的走到任楠的床前,一把將她的被子掀開。
“我知道你醒了,別在這裏給我裝睡!”
我趕緊往後退了兩步,冷眼旁觀者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
任楠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她在床上探出個腦袋,伸手就去扒拉盧曉春的眼皮。
隨後又在枕頭底下掏出來一張不知道她用過多少次的紙巾就要往盧曉春眼睛上擦。
“我的大小姐,你也太嬌氣了,不就是臉上濺了點湯嗎?擦擦就好了。”
盧曉春一巴掌把她的手打偏過去。
“別拿這臟紙碰我,我的眼睛要是有什麼事,我和你沒完!”
任楠卻開始狡辯:“和我有什麼關係,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它好端端放在那裏,是你自己踩上去的。”
我給盧曉春遞過去一張濕紙巾。
“擦一擦吧。”
但是這一切都是無用功,這是夏天,外賣湯汁估計都發黴了。
盧曉春的眼睛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很快她的右眼就成了一條縫。
“尤彩,我的眼睛怎麼了,好痛,睜不開了。”
我連忙陪她去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醫生皺起眉頭:“怎麼現在才過來?去做個檢查吧。”
醫生開了張化驗單,盧曉春一邊檢查一邊哭。
我根本勸不住,眼淚讓她眼睛的感染程度都加深了。
當醫生說她要好好保護眼睛,否則有可能失明的時候,她哭的更厲害了,最後被醫生教訓了一頓。
“別哭了,隻要是遵循醫囑的話肯定沒事的。”
我安慰著她,陪她去繳費。
最後看著六千的費用,盧曉春握緊了拳頭。
雖然說她家條件還不錯,一個月生活費也就兩千。
她卡裏一共還有七千,這是她攢了一年的錢,現在卻因為任楠全都搭進去了。
而當事人任楠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僅沒有陪盧曉春來醫院,還自己在宿舍裏美美打扮。
等我和盧曉春回到寢室時,任楠已經出門了,留給盧曉春的隻有一地的米線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