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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繼續走食品質量問題，鞏固現有的熱度。”

“要麼還是用老路子，我們誣告已經很有經驗了。”

“抄抄別人唄，其他打假的最近都在幹啥啊？”

打假團隊裏七嘴八舌，可誰都說不到鄭懿的心坎上。遠遠的瞄見鄭懿不耐煩而抿起的嘴角，我知道，該我上場了。

故意碰倒旁邊摞起的一疊法律書籍，乒乒乓乓的陣仗果然讓大家都看過來。我匆匆忙忙的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書，抬眼抱歉的和幾位示意，終於等到了鄭懿出聲。

“你！你過來。說說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故作詫異的抬眼，明顯有話要說，又瞟了一眼老呂，然後瑟縮的搖了搖頭。一副不敢直言生怕越級的樣子。

鄭懿直接急了，“怕什麼！我是老大！讓你說你就說！”

擦身經過老呂，我將手中的幾分文件放到鄭懿麵前。口腔種植牙、美容美發充值卡、雜物電梯濫用、劃線價亂標，都是近期全國各地即將開展的專項整治行動主題。

“既然受到了官方的誇讚，那麼就應該跟著官方的步子來走，穩妥又保持形象不出錯。”

鄭懿接過我手中的文件，逐一翻看具體的信息和我挑選出來的幾家褒貶不一的商鋪，眼神發亮的連連打量我。

“小丫頭不錯啊，比帶你的師傅可強多了，有文化就是不一樣哈。”

“行了行了，都散開吧。一個個沒用的。”

我低垂著頭，餘光感受得到老呂呼吸的變化，幾個本來德高望重的領頭人已經是第二次因為我的出現被罵，一個同樣有諸多粉絲的網紅鐘珠對我尤其不滿。

其他人都陸續離開了，隻有她仍站在原地，不屑的戚了一聲，回頭和鄭懿說：“香溢長得還真不錯，鄭懿，你要培養起來第二個千萬網紅嘍~”

低劣的小伎倆，偏偏十分有用，幾乎是瞬間，我就感受到了鄭懿警覺的目光。

她戳到了鄭懿最敏感的部分。

這個團隊是由鄭懿的名氣供養的。她的粉絲多，影響力大，那麼一些冠著道德名義的誣告行為就會震懾住商家，抑製了他們的申訴。一些網友也會在鄭懿的評論區舉報口碑不好的商家，也能為整個團隊提供源源不斷的“進貨渠道”。而且鄭懿也局限於自己的名氣，一些傳出去容易留話柄的碰瓷，她就放手給團隊裏的其他人去做，大家都有的賺。

這種合作模式，奠定了鄭懿至高無上的地位。

而身居高位久了，最忌憚的，便是有人會動搖她的地位。

鄭懿甩了甩手上的文件，玩笑中夾雜著認真。“我本想提攜你做我的左膀右臂，卻忘記問你願不願意了。”

我沉默不語，靜靜感受著她逡巡的目光，看著她流光的指甲噠噠的敲在桌子上。不過幾分鐘，鄭懿就沒有了耐心，白了我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那你便收拾東西離開吧，今天這個點子，算你最後的貢獻，給你一成利。”

一步步越走越遠，鄭懿毫不留戀，像是拋棄一個無需走心的玩偶。她有名氣、有團隊，即使沒有我這個顧問，靠現在的資源也足夠賺錢。

可我不一樣，我的目的、我的計劃，甚至一半都還沒完成。

一步兩步，她越走越遠，就如她所說的一般毫不留戀。

直到她即將邁出客廳，我終於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