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兢兢業業給將軍府做了八年小妾。
好不容易攢了足以餘生無憂的銀錢,卻被突然回府的將軍盡數奪去。
而我與他明明素未謀麵,他卻一言指出我是個冒牌妾。
為安身保命,我被迫成了他手中的一把“刀”。
......
陸洵進門時,我正坐在床上數錢。
他一身的血氣,衝得我心口一窒。
下一刻,我還拿著銀票的手被他反向折斷。
“哢嚓”一聲,我愣了,陸洵也愣了。
“你不會武功?”
陸洵的臉上還沾著血,又皺著眉頭,看著像個奪命修羅。
我看了看他的臉色,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終於後知後覺自己應該害怕並喊疼。
於是我抱著手腕,竭盡所能往床腳縮:“你......你是何人!我可是陸洵陸將軍的愛妾,傷了我,陸將軍不會放過你的。”
陸洵挑眉,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第二天,我這向來冷清的小院子裏突然多了許多下人。
有灑掃的,有端茶倒水的,竟然還有要給我梳頭的。
梳頭丫鬟叫青青,頭頂紮著一雙南瓜髻,看著年紀不大,一見我就笑:“夫人,將軍說您手傷了,特意派我們來照顧您。”
嗯,看來昨晚那滿身血的登徒子果然就是那陸大將軍本尊。
身上雖有血汙,卻眉目溫潤,舉止得當,倒不似傳聞中那般暴戾陰鷙。
當然,這並不能讓我掉以輕心。
我正思考著現在就攜款潛逃的可能性,院裏又來了個拎著巴掌大小藥箱的老頭兒。
老頭兒小心拆開我手腕上昨晚隨意包紮的繃帶,神情微訝。
“沒想到夫人竟然已經自行將手腕接好,真不愧是女中豪傑。”
我幹笑兩聲,以沉默強行送走了老頭兒。
青青端著水盆過來給我擦手,笑說:“將軍還是疼夫人的,你瞧,請的大夫可是皇城裏專給聖上瞧病的。”
疼我?
疼我能把我放在這後院整整八年不見?
我阿姐曾說,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一個男人的愛。
所以自打我進了這將軍府,我就從沒奢求過將軍的寵愛。
好在陸洵也不在意我,我進府的當天,他就領兵打仗去了。
整整八年,他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我自然也就沒什麼機會能見到他。
至於昨晚,我問過了,說是陸洵前夜秘密回京,未帶隨從,遭人埋伏,身上的血都是那些殺手的。
隨後陸洵原本是打算悄悄回府的,陰差陽錯之下走了側門。
見我屋裏大半夜還亮著燈,手裏拿著一大把銀錢,以為我是什麼賊人,誤傷了我。
我聽完沒什麼別的想法,隻想著盡快帶著我這八年攢下來的銀錢遠走高飛。
誰知剛進了屋,就見昨晚還一身血的陸洵光鮮亮麗地坐在桌前。
手裏還拿著我藏錢的錦盒。
“......”我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求將軍放我一條生路。”
我聽見陸洵似乎輕笑了一聲,心下一沉。
下一刻,我被他挑起下巴,被迫仰頭看向他。
在我關於男人的貧瘠認知中,陸洵無疑是長得好看的,聲線也不錯,就是說出的話太難聽。
他說:“要我放你?憑什麼?就憑你是個冒牌妾?”
聽見這話,我起身就往外跑。
我已經很久沒動過手了,陸洵又是個殺慣了人的大將軍,我倆此刻要是真打起來,指不定誰能贏。
保險起見,我隻能先逃。
但我萬萬沒想到陸洵用心如此險惡——
他竟然將一箱子的銀票盡數灑到了我麵前。
眼見票子一張又一張地晃悠悠落下,我心疼肉也痛。
就這麼一遲疑,我再次被陸洵捉住了手腕。
這誰能忍。
我反手一掌劈去,同時將一直藏在另一隻手手腕間的匕首朝陸洵頸項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