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切蛋糕了。
四個蛋糕盤,不多不少。
“看吧,連蛋糕盤都剛剛好,都說了周在在像個瘟神,會影響姐姐,連老天爺都不想讓她回來。”
周景得意洋洋地,給周止使了個眼神。
“你別這麼說,我生下來就是黑黑瘦瘦的,姐姐白白胖胖,怎麼會運氣不好。”
周止低頭,聲音是委屈極了的悶沉。
果然,這招百試百靈。
當著我的麵,我媽說過無數次,說我天生就喜歡爭搶,在她肚子裏的時候,就搶走了周止的營養。
“委屈我的小寶了,她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媽媽對你的疼愛,誰都搶不走。”
我媽疼周止到什麼地步。
疼到剛才有人打電話讓她去驗屍,她說:“今天是我女兒生日,我去了不吉利,會沾黴運的,我明天過去。”
為了寶貝女兒的生日,她這個法醫,讓破案的警員把被害人的屍體多放一天。
而我,也是她的骨肉。
卻自始至終沒擔心過我是不是出了意外。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家裏人好像不喜歡我。
周止有的我都有,可我更像周止的倉庫。
她的東西玩膩了,臟了,就會鬧著拿我的。
爸媽就拿著她不要的,來找我。
“你是姐姐,要懂事,妹妹身子不好,是你欠她的,你要照顧她知道嗎?”
那時的我,不過也才四歲。
後來,有了周景。
我媽說她對我們一視同仁。
她說方便麵不健康,做好後,拿來兩個碗。
一半給周止,一半給周景,剩下碗底化不開的料,給我。
“菜包都沉在碗底,又好吃又健康。”
我紅著眼說我不喜歡這個。
她皺了眉,把碗塞進我手裏:“不行,你們必須都有,我不搞偏心這一套。”
結束後,周景把碗筷收進廚房,周止抹桌子,我洗碗。
“看弟弟妹妹對你多好,幫你做了這麼多事,快謝謝他們。”
她說完看向一邊的周止和周景,聲音甜得發膩:“寶貝們今天做家務了,真棒,媽媽帶你們去逛超市,想買什麼買什麼。”
可等我收拾完,他們一家四口早已出了門。
原來她的獎勵裏,從來沒有周在在這個選項。
因為我欠周止的。
現在,周止沒死,我替她死了。
媽媽,欠她的,我該還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