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知道打電話進來,小景,不許接!我們沒她這麼沒良心的女兒!”
向來嚴肅的我爸臉黑的滴水,很明顯,他生氣了。
“爸爸,你別這麼說,姐姐隻要回來,我不在意的,就算——”
周止咬唇,淚眼朦朧:“就算她因為工作的事不喜歡我,不想要這個妹妹。”
我清楚地看到,周止通紅的眼睛裏,藏著讓我熟悉至極的惡毒。
就像五個月前,我早出晚歸地找工作,好不容易應聘了一家雜誌社的漫畫師。
入職第一天,周止來了。
她拿了很多傳單,當著我的麵,淚意盈盈地分發給了我的同事。
“我不知道你們誰做了這些傳單,但這些東西嚴重侵害了我姐姐的私隱,她真的很努力在找工作了,求你們別毀了她。”
她沒說侵害我的名譽,她說侵害了我的私隱。
我拿著手裏的傳單,被傳單上的合成照片氣進了醫院。
爸媽站在病榻前,滿臉失望。
“周在在,十幾年來,我們沒虧待過你,可你做了什麼?就連找份工作,你都需要用這些肮臟齷齪的手段!”
我爸指著我的手在發抖。
我想解釋,卻被我媽把話堵在喉嚨裏,怎麼都說不出來。
“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怪你妹妹,你什麼時候變成這般了,我的女兒,怎麼能這般......”
他們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憑周止的一麵之詞,給我定了罪。
他們責罵我的時候,周止就躲在門口,看著我的眼神,像含有劇毒的蛇信子。
在病榻上的我,笑著流出了眼淚。
“你們說的對,是我不要臉,我不該怪周止。”
那天之後,直到出院,他們再沒來看過我一次。
我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也沒了。
“你別自責小寶,她自己行為不檢點,沒資格怪你,等她回來,讓她親自給你下跪道歉。”
周景咳嗽了兩聲,打斷爸的話。
他盯著屏幕上那串沒有備注的數字,尷尬地紅了臉:“不是她。”
詭異的尷尬中,他清咳兩聲按了接通。
外放。
“你好,我這裏是無憂殯儀館,請問您這邊有需要的......嘟......”
周景掛斷電話,咒罵了幾句,說晦氣。
要是他們知道我在周止生日這天死了,會不會覺得更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