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母親也鬆了口氣。
大家都開始為我張羅下月初八的婚事。
可越往後,我卻越覺得,成親之人不是我,倒像是阿姐。
鳳冠霞帔皆由珍寶閣一手所造,價值不菲,乃是我精挑細選。
可次日我卻發現送來的那套頭麵與我所選的大相徑庭,像是阿姐的喜好。
案桌上的那張紙落到我腳邊,我便心領神會。
忙不迭寫下了我的不解。
“阿姐,為何無故換了我的頭麵?”
她的回答含著委屈,也帶有挑釁。
“不過區區一副頭麵罷了,自然要富麗堂皇些的好,連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母親都不曾過問,你又憑什麼多嘴。”
那張紙被我緊緊攥在了手中,我咬著牙忍著眼中的盈盈淚色。
可,成親的人明明是我啊。
母親從來都是將阿姐生來體弱的原因歸咎在自己身上。
當年因雙生胎之故不幸難產。
整整一個日夜,母親喊啞了喉嚨。
無奈之下,隻得催生。
或許這才是導致阿姐體弱最大的原因。
自此,我雖小阿姐幾個時辰,可卻從未體會過當妹妹的優待。
好看的衣衫由阿姐先擇,糕點飯食是阿姐吃剩下的,學堂先生留下的詩文由我替阿姐抄寫,但凡阿姐做錯的事都是我一應背鍋。
或許我是該感謝阿姐的。
可她似乎忘了,幼時她因頑劣溜入父親的書房,不慎碰倒燭台,大火燒了許久。
趕回的父親看到這一地的灰燼勃然大怒。
盛怒之下,他盯著眾人質問,“是誰!今日是誰進過我的書房!”
阿姐本可以默不作聲逃過一劫,可偏偏有一位侍女耳報神。
而我同阿姐生的相似,所以當父親低聲詢問之時,阿姐瑟瑟地藏在我的身後,反一把將我推了出去。
並附贈一言,“父親,是阿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