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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手背黝黑繭子又厚，護士的針頭插了幾次都沒有插進去。

護士眼睛有點泛紅，不過在扭頭看到我之後還是收斂了表情：「醫藥費不能再欠了，最多還能拖延一個星期。」

我想到銀行卡裏還剩下的五百多塊錢，什麼也說不了。

護士歎了口氣：「奶奶昏迷沒人攔著了，這病不是治不好。」

「嗯，我今天就去找我爸媽。」

護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走了。

我端著板凳踩在上麵，才能看到奶奶的臉，奶奶病了之後經常睡著也會掉眼淚，我用打濕的毛巾給奶奶擦臉。

我手太小，身子也小，最後奶奶另外半邊臉擦不到，隻能爬到病床上給奶奶擦。

「奶奶，你再堅持堅持，我找了爸媽就馬上回來。」我捏了捏奶奶的手：「一定要等我回來。」

奶奶回應不了我，我心裏慌得厲害，沒再耽擱交待好同病房的大嬸照顧奶奶之後，我就背上書包，跑出了醫院。

在醫院門口碰到換班的護士，她喊住我蹲了下來給我塞了個舊手機：「上頭存著我的電話，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萬一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謝謝。」我不善言辭，從口袋裏拿出一顆大白兔糖塞到了護士的手裏。

護士沒忍住，眼睛又發紅：「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奶奶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