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瑞士時,和機構簽了保密協議。
我是真的,不想再麵對毅鳴的薄情,還有母親的怨恨了。
還好,我已經死了。
毅鳴和母親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擋在了門口,遲遲沒有進來。
奇奇望著我,突然掙脫了父親的手,跑到了床邊......
他緊緊地拉住了我的手:「媽媽,媽媽......」
我已經記不清,他已經多久,沒叫我「媽媽」了。
毅鳴終於跟了上來。
他試圖抱住奇奇,一看到我,卻頓時跪倒在地,發出了孤狼一般的哀鳴。
所以我死了,他才想起,他還是愛我的嗎?
不知過了多久,母親才步履蹣跚著,走了進來。
她那精心挽起的發髻上,竟在十幾天內,已經白發蒼蒼......
我腦袋裏突然亂了,他們不是根本不在乎我嗎?
陽光在我屍身上流淌著,又滑了下去。
太陽落山了,殷紅的流雲在窗外遊遊走走,最後變成了一團團的黑色。
屋子裏暗極了,母親終於輕聲開了口:
「小鳴,所以你真的決定了嗎?」
「明天下午,新聞發布會?」
毅鳴的臉還是埋在我的身體裏,點了點頭。
毅鳴打算公開什麼嗎?他終於打算承認我的身份了嗎?
門又開了,進來的,竟然是方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