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一個月,我帶了一個小包,拖著單薄的身子,上了飛機。
我聯係了瑞士的一家臨終關懷中心。
中心建在阿爾卑斯山脈裏的一處湖邊,可以遠眺少女峰。
隆冬時節,落雪了。
漫天的白光噗噗地落下,攏住山脈,湖泊,掩蓋一切,沒有一點聲音,真好。
走前一天,我還在為我的丈夫,影帝毅鳴,當著助理。
毅鳴戲服上的補丁,不符合年代設置,要改。
我起個大早,把兒子送進幼兒園,便驅車上百公裏,趕到隔壁城市的裁縫鋪。
可衣服,已經被取走了。
我回到劇組時,戲,已經開拍了。
我被攔在了門外,兩個工作人員在邊上小聲議論。
原來女一方玲專門找了人,提前取走了戲服。
「方玲姐真是又漂亮,演技又好,人還細心,這換誰,誰不喜歡呢?」
我拖著病體,白跑兩百公裏。
毅鳴竟沒和我說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