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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父親沉默又威嚴的臉，揣在我懷中的那幾張手記好似在隱隱發熱。

始終不敢相信父親會做出殺妻的舉動。

「那也合該是我這個嫡女接手蘇家。」

我轉頭怒瞪瀾姨娘一眼。

「阿昇可是蘇家唯一的男丁，是我給咱們蘇家生了個大少爺的！反正你日後也是要嫁到別人家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屆時蘇家也與你無關了！」

瀾姨娘在一旁氣不過，叉著腰神氣道。

「庶出就是庶出，你就算生一窩，那也是一窩庶出！那是我娘......」

啪——

我話還未說完，父親的巴掌便生生落在我臉上。

「混賬！送你去清雲觀清修這麼多年，你就修了這個？依舊是那般頑劣不堪！」

「你果然劣根難除，生來惡毒！也難怪小小年紀就敢當街打死個乞丐。」

「蘇家偌大的家業，絕不可能落到你這般惡女的手上！」

我望著父親，眼眶漸紅，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委屈。

幼時我常去救濟一個坡腳的老乞丐，命人拿些被褥米糧或是銀兩給他。

後來有一次我再拿著銀兩去找那老乞丐，誰知他竟被蘇府的家奴按在地上打。

我撲過去命令他們停手，可停手了老乞丐也被打死了。

目睹一切的庶妹卻倒打一耙，去同父親告狀，說是我怕被路邊乞丐搶了錢，才先叫人打死他的。

因為此事，從小我便被扣上惡毒的帽子。

父親厭透了我，八歲那年逼迫離開母親，送去了清雲觀，美曰其名——修心。

母親告誡過我，沒有雷霆手段，切莫菩薩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