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讓我在雪中赤裸跪著背書,因為能提高記憶力。
後來我如她所願考上清北後,從高樓一躍而下。
摔在慶功宴的桌子上,在媽媽麵前,成為一灘爛泥。
再睜眼,我重生了。
重生在另一個人身上,看著不遠處笑靨如花的自己。
明白隻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這一次,我將完成自我的絕對救贖。
......
慶功宴上,親戚羨慕的奉承我媽,培養出一個考上清華的女兒。
我媽很高興,可掩飾不了眼底的一絲遺憾:“可惜了,當年不是小剛跟著我,他比張桂花聰明多了,不然現在吃的就是狀元的慶功宴。”
我咬唇假裝沒有聽到,隻是加快了去樓頂的腳步。
我很早就知道媽媽重男輕女,更喜歡弟弟,可心還是會一抽一抽的疼。
當年父母離婚,都不想要我,最後鬧到法院,把我跟房子捆綁在一起,我媽才願意接手我。
最開始她任由我自生自滅,直到老師說我有學習天賦,她才第一次認真看我。
在農村,考上清北是光宗耀祖的事。
她不僅尊崇棍棒教育,更相信苦難人讓人更加聰明。
所以從小媽媽會讓我在酷熱的夏天,赤腳去上學;也會在大雪紛飛的冬夜,讓我脫光衣服去雪地裏背書。
在這樣的高壓下,我真的成功考上了清北大學。
我媽廣而告之,給所有親戚打電話讓他們來吃酒,在給我爸打電話時,背挺得格外筆直。
“到底也是你的女兒,我把她培養的這麼優秀,你該來看看。”
這是一場我媽期待了0年的打臉,她渴望看到我爸痛哭流涕、悔恨交加、跪著求她原諒的戲碼。
我不知道我爸到底有沒有來,因為那時我已經站在天台上。
樓下的人頭密密麻麻,太小,我分不清樓下的人。
夏日的風帶著潮濕的悶熱,汗水糊住了我的眼睛,更看不清哪個是我爸爸。
就在我準備跳下去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知誰報了警,警笛響徹天際。
媽媽從警察身後衝出來想要抓住我。
“媽媽,別過來。”
我背對著天台,右腳懸空。
怕刺激我,警察製止住媽媽。
所有人都在勸我冷靜,他們都說我有光明的未來,不要想不開。
他們都在努力的想讓我活下去,我不由自主的縮回腳。
可我媽臉色鐵青,嘶吼著,痛斥我不孝順,隻會讓她失望。
我慘淡一笑,大顆大顆淚落在地上,瞬間被高溫蒸發。
我問:“媽媽,你真的愛過我嗎?”
她一愣,隨即而來的是更大的憤怒,嗓音更加高亢的咒罵:“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讀書有多辛苦?你現在還問這種既沒有良心,又沒有營養的問題!”
“你給我下來,看我不打死你!”
這一刻,我終於承認媽媽一點都不愛我的事實。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身體後仰,失重感瞬間傳來,我卻一點都不害怕。
終於,解脫了。
沒有想到,再睜眼,我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高三最後一節體育課。
不遠處笑靨如花的女孩,抬頭時,露出的那張臉赫然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