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思到,我不是重生了,而是穿回了一年前,並且魂穿到了另一個人的身體裏。
是我高中的體育老師。
這是最後一節體育課。
還沒消化完新身份,突然聽到一聲尖叫,緊接著傳來同學們的哄笑聲。
“她褲子流血了,好惡心。”
“平時不洗澡就算了,怎麼連自己來那個了也不注意呀?”
“這是不是什麼性病?會不會傳染?”
突然想起來,這是我第一次來月經。
因為我媽的苦難論,導致我身體很不好,月經也是快成年才來。
雖然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媽不準我跟成績不好的同學交朋友,久而久之,大家都傳我勢利,也就沒有朋友了,自然也不會有人來幫我。
我身體比腦子快,跑過去扒開人群,脫下外套把張桂花染血的褲子遮住,製止周圍的嘲笑聲。
上輩子,我來大姨媽後沒有人朝我伸出援手,我隻得一直背著書包往下拉,企圖遮住染血的褲子。
好不容易走回家,哭著跟我媽說今天的遭遇,又提出想要一點錢買衛生巾。
我媽對我金錢管控也很嚴格,她怕我貪圖享受,忘記了學習的本分。
我媽一聽我要錢,原地蹦起,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然後又開始罵我,說我是來討債的,說我麻煩,如果當初是弟弟跟著她,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
罵到最後她累了,才抽出幾張錢,扔在我腳下。
我已經忘了當初的感受,隻記得地板好涼,好涼。
想到這,我掏出錢,給張桂花買了一大包衛生巾。
又想到辦公室裏其他老師都驚訝於高三才第一次來月經,說起自己第一次來月經。
她們有的是媽媽早早的準備好衛生巾,有的是媽媽提前告訴。
還有一個年輕的女老師說她初三還沒有來第一次,她媽還帶他去醫院檢查,吃了好多藥才調理好身體。
“初三還不來是需要看醫生的嗎?”
這打破了我的認知,我以為越晚來越好,因為媽媽說這樣可以節約很多錢。
辦公室笑作一團,可沒人嘲笑我,她們更耐心的跟我解釋分享。
活了兩輩子,我才知道原來衛生巾還分日用夜用,甚至還有昂貴的安心褲。
原來可以不必恥辱,原來媽媽也可以溫柔。
上天既然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那這輩子我要做自己的媽媽。
自己愛自己。
我告訴張桂花月經並不羞恥,又溫柔的抱住她。
“現在我來了,沒人會再欺負你。”
張桂花不安的抬頭,眼裏是破碎的渴望:“真的嗎?”
她不停向我確認,一遍又一遍。
“真的,我會救你,等你高考成年了,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你不用害怕挨打挨餓,我保證你會考上清北。”
“我會申請成為你的班主任,不會再有任何人霸淩你。”
“物理比賽如果你不想去參加,也可以不去。”
這句話剛說完,懷裏的女孩不由自主的顫抖。
她還沒來得及張嘴,醫務室的門被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