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不遠處招了招手,立刻有保鏢將人拖了出去。
“夫人,我沒有!”
“柏總!柏總您救救我,我不能丟掉這份工作!”
柏津從頭至尾沒有說過一句話,眼底的寒意卻昭示了他此刻的情緒。
“抱歉,讓大家見笑了。”
我微微頷首,向周圍人致歉。
隨後從服侍生的托盤裏抽出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挽住柏津。
“我做得沒什麼問題吧?”
我眨了眨眼,若無其事地看向身邊的人。
“很好。”
柏津眉頭輕佻,嘴角勾起淡笑。
除了這一點不愉快之外,年會進行得十分順利。
回家的路上,我看向窗外飛快向後的風景。
“柏津,我們離婚吧。”
柏津渾身一僵,僅是片刻便恢複原狀。
“離婚?我看你很享受當柏太太的滋味。”
“你大可不必用欲擒故縱的手段,我懶得跟你周旋。”
男人口吻中的譏諷毫不遮掩,夾雜著不屑。
“我們繼續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糾纏這麼久,我也累了。”
一陣無力感爬上心頭,我按了按眉心輕聲說道。
柏津將我猛地扯進懷裏,鉗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
“唐語,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這場婚姻由不得你做主。”
我清晰地看見他眼底充斥著血紅,話音似乎從齒縫間發出。
“柏津,我想有新的生活了。”
柏津突然笑了起來,俯身貼近我的臉。
“唐語,你這輩子都別想有新的人生。”
“你忘了南兮在你所謂玩笑的折磨下跳海自盡,你怎麼好意思有新開始?”
“你這種人,隻配永遠活在愧疚裏內耗至死。”
柏津的笑意未達眼底,他口中的話仿佛利劍一般將我結疤的傷口猛地揭開。
而落在我下巴上的手不知何時移至喉嚨,此刻正一點點地用力。
我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瀕臨,全身的血管都在奮力僨張。
在我即將窒息的時候,他鬆開了手。
“記住這種感覺了嗎,你將永遠活在窒息與被救之間,苟延殘喘。”
柏津的話語在耳邊縈繞,我卻緊閉雙眼粗喘著氣。
那天之後,柏津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我聽不到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一股油然而生的慶幸在心底慢慢發芽。
每周末固定回家吃飯,這一次也不例外。
剛一進門,我就聞到了菜肴的香氣。
“小語回來了,柏津呢?”
母親披著針織衫,緩步走到我的身邊。
“他最近有些忙,沒回來。”
我看了眼候在一旁的傭人,抿了抿唇。
母親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同走到桌邊坐下後,揮退了旁人。
“你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母親,我想離婚。”
我垂眸看向冒著熱氣的飯菜,心底一片荒涼。
跟柏津結婚幾年來,拋開見父母的情況外,我們從平和平的吃過一頓飯。
不隻是因為商業聯姻,更多的原因是南兮。
“你啊,別總耍小孩子脾氣。”
“柏津是有些貪玩,但人品還是不錯的。”
“要我說,你就應該盡快懷孕。”
說著,母親來到我的身邊坐下。
“對待男人最有效的牽製,是孩子。”
我的視線落在母親的身上,看著她鬢角的斑白鼻尖發酸。
媽,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