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晚上十一點,我餓得厲害,不得已下了樓,偷偷打開冰箱,找點東西吃。
不巧的是,有人進來了,我來不及躲起來,迫不得已和他們坦誠相對。
「這是誰?趙一帆,怎麼好像沒見過。長這麼漂亮,怎麼不給哥們介紹一下,真不夠意思。」
趙一帆偷偷瞪著我,目光凶狠,臉上卻故作鎮定,「不認識,可能是手腳不幹淨的女仆吧。這樣的人,你們也看得上?我看你們是太餓了。」
幾人麵麵相覷,訕訕笑了一下,拿了酒,又出去了。
趙一帆路過時,看向我,笑容殘忍暴戾。
不等我反應,他照著我的腳,狠狠踩了上去,緊接著,又用力擰了一下,直到那群狐朋狗友叫喚,他才移開腳,避開門外等著他的人,低聲威脅:「看來我還是對你太好了,你等著吧,賤人。」
說完,他若無其事地出了門。
不稍想,我知道我的表情多難看。若不是寄人籬下,......他這樣的我早摁在牆上敲打了。
站在一旁的女仆有樣學樣,在收拾時,故意踩了我一腳,然後誇張地叫出聲,「對不起,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不過您窮鄉僻壤裏出來的,幹活多了,皮實,想必也不疼,您就原諒我吧。」
她笑容參著惡意。
我很難視而不見。
沒有公主命,得了公主病。
於是我扇了她一巴掌。
她尖叫一聲,就要扇回來,我幹脆一腳踹到她肚子上,毫不客氣。
她跪倒在地麵,大罵道:「小賤人,你算什麼東西,敢打老娘。明天我就告訴少爺,讓他扇爛你的嘴。」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罵一句,我就扇她一巴掌。
直到她嘴巴腫了,說話漏風,哭得眼淚鼻涕掉了一地,我怕臟了手,終於放過了她。
轉身之際,我聽到一陣風聲,下意識回頭,看到女仆猙獰著臉色,拿起酒瓶朝我腦袋砸來。
我心裏一個咯噔,後悔下手輕了。
反應過來,我忍不住冷笑,正想踹回去,卻被人拉了一把,躲開了襲擊,卻摔到了地上,狼狽不堪。
女仆見有人,尖叫一聲,捂住臉,跑了出去。
我忍著疼痛,看向那個害我摔倒的罪魁禍首。
他此刻笑得斯文,清俊的臉上滿是無辜,朝我款款點頭,「不用客氣。」
陳時遇。
如果我小時候沒被抱錯,他會是我的聯姻對象。
不過,他現在是趙晴的未婚夫。
我壓著脾氣,冷冷看了他一眼,「滾。」
他上揚的嘴角一下子落了下來,嘟囔了一句,「脾氣真差。」
走到門口,他忽然回頭,「喂,你很眼熟,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我不耐煩,瞪了他一眼,「是你眼瞎了。」
「還有,滾出去!」
他垂著眼皮,一臉失落,卻還是聽話地出去了,還不忘記帶上門。
我的腳紅腫一片,撐不住,終於癱軟在地上。
二
今日是趙一帆生日。
他是我親生哥哥,從小在趙家長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是個錦衣玉食的大少爺,最看不起窮酸的人。
不巧,在沒被趙家找回來前,我住在一棟爛尾房裏,窮得幾乎吃不起飯,一年隻有兩套衣服,一套是校服,另一套,也是校服。
他嫌我丟人,不讓我叫他哥哥,也不準我上桌吃飯,這次生日宴,自然也不允許我參與。
但從中午到現在,我已經十個小時沒吃飯了。
以前餓慣了,不吃是沒得吃。
現在餓慣了,不吃是不讓吃。
真是好笑。
我拿著麵包,再不看地上的一片狼藉,用冰塊敷腫後,一個人麵無表情地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