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齊政每天回來的都很晚。
「不是讓你先睡了嗎,公司最近新簽了一個大合同,還要忙一陣子。」
西裝外套是熟悉的香水味,卻不是我的。
喉嚨幹澀,想要吞咽,卻難受的很。
我隻是睡不著。
鼻尖的甜膩味道有些重,我忍不住咳嗽兩聲。
「感冒了?」
好像是吧,我點點頭。
齊政摸了摸我的額頭,有些燙。
「讓你工作別那麼拚命,你不聽,現在遭罪的還不是你自己。」
齊政丟下一句,去客廳找來藥箱,又倒了一杯溫水。
「以後我會養你的,你就像念念一樣,多好。」
藥片好苦。
我大口大口的喝著水,努力吞咽,可還是紅了眼眶。
以前的齊政,會在我生病的時候小心的抱我哄我。
可現在,我望著眼前的齊政,深沉的眼眸裏隻剩下不耐。
吃了藥的緣故,也可能是這幾天一直失眠,我睡不著。
黑夜裏,我側身朝向齊政的方向。
齊政離我好遠,麵朝外側,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周末,是和齊政一起吃飯的日子。
我早早訂好了齊政愛吃的江南菜,卻在看到齊政和蘇念一同出現時,手一顫。
「阿鳶,念念她說一直想吃這家菜館,我就把她帶來了。」
蘇念有些拘謹的站在我麵前,沒有像齊政一樣坐下。
「姐姐,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聽說這家菜館很好吃呢,我一直訂不到位置,姐姐你可真厲害。」
蘇念又擺出紮樣一副單純懵懂的樣子,我卻隻覺得窒息。
不想對蘇念說什麼,我看向齊政,不想再忍。
「所以,妹妹要來和姐姐姐夫一起約會?」
或許是我難得的尖銳,令兩個人愣住。
齊政率先反應過來,覺得在蘇念麵前丟了人,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說什麼呢,阿鳶,念念是你妹妹,不過是來吃頓飯而已。」
「隻是吃頓飯,去哪兒不能吃?」
「還是說不會訂餐,我給你訂。」
說著,我拿出手機。
「姐姐......我......」蘇念有些害怕的看了眼齊政。
「阿鳶!」
從手機裏抬頭,我目光看向對麵的兩人。
蘇念楚楚可憐,又有著不易察覺的羨慕憤怒,我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我在乎的是齊政。
我難得硬著脾氣,齊政輕歎一聲。
「阿鳶還是這麼霸道。」
接下來,齊政為我夾菜,和我談論最近公司合作的項目。
仿佛是為了道歉,不論蘇念怎麼找存在感,都沒有和蘇念說過一句話。
蘇念咬唇,再也坐不下去,哭著跑開了。
齊政夾菜的手停在半空中,繼續將我最喜歡吃的麻辣排骨放到我碗裏。
我自顧自吃著,蘇念如何去和蘇嘉年告狀。
我管不著。
當時初入職場,齊政不滿我將所有的時間放在工作上,要求每個周末必須拿出一天來陪他。
每當這一天,齊政從早到晚黏在我身邊。
手機關機,甚至提前發好朋友圈,任何人這一天不要打擾他。
可這一次,齊政卻將蘇念帶來了。
我想過齊政會移情別戀,我想向齊政確認是不是喜歡上蘇念了。
當時,齊政緊緊握著我的手,又急又氣。
說我胡思亂想,蘇念隻是妹妹。
當時的氣急敗壞猶在眼前,此刻,我看著對麵的人。
阿政,你確定,你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