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一夜,齊政沒回來。
直到後半夜,齊政帶著滿身香水味,推門進來。
「阿鳶,念念生病沒有安全感,晚上睡不著,我把她哄睡就馬上回來了。」
齊政似乎沒想到我還在等他,著急的上前抱住我,牽起我的手握著。
齊政的手很好看,幹淨修長,以前,我最喜歡齊政這樣親昵的小動作。
可現在,隻是看了一眼,我就將手抽出來,繼續看著桌上的策劃書。
我很想問,蘇念她沒有安全感,為什麼需要別人的男朋友來安慰。
更何況,現在,齊政,是她名義上的姐夫。
可我現在不想吵架,請了一天假,堆積的工作令我無暇分神。
齊政見我隻顧著工作,歎口氣。
「阿鳶,女孩子不用那麼努力。」
「你這麼優秀,作為你的老公壓力會很大。」
筆尖一頓,我忍不住從策劃書中抬頭。
「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
「什麼?」
我盯著齊政略顯疑惑的雙眼,之前我剛進公司,拚命工作想要證明自己。
齊政那時總是陪我一起熬夜,替我揉捏酸疼的手腕。
他當時說:「我的阿鳶是世界上最棒的女孩子。」
他還說:「我也要更加努力,才能配得上我的阿鳶。」
當初齊政認真又心疼的樣子,我現在還記得,可他,卻好像全都忘了。
刺鼻的香水味一下下傳來,熏的我眼眶發紅。
再也忍不住,我從齊政懷裏站起身,逃也似的離開。
「我先去洗澡。」
熱水浸泡身體,我看著一旁齊政準備好的衣物,是我最喜歡的一套睡衣。
齊政,你怎麼可以這樣。
一邊關心我愛我,一邊遺忘我。
熱氣悶得透不過氣,我才從浴室出來,齊政站在陽台,正在打電話。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溫柔又耐心。
齊政聽到聲音,主動走過來,齊政從我手中接過吹風機,調成暖風。
「不是說不要用冷風吹頭發嗎,你總是頭疼,要多注意點。」
齊政挑起我的長發,一點點吹幹。
細膩的手指穿過發尖時,我忍不住一顫。
「剛剛忘記了。」
我看著眼前的鏡子,裏麵倒映著男人高大的身影。
平時工作忙,有時候太累了,洗完澡也不吹幹頭發,倒頭就睡。
後來便容易頭疼。
齊政知道後生氣了好久,說我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自覺理虧,我軟著語氣求饒好久。
齊政很有耐心,將我發尾打結的毛躁頭發梳開,力氣很輕,一點不覺得痛。
我盯著鏡中的麵孔,不舍得眨眼。
「阿政,蜜月我們去雲南好不好。」
齊政挑眉看我一眼:「怎麼突然想去雲南,你不是最怕曬嗎?」
我的心一點一點沉寂。
齊政你忘了嗎,我們之前說好的,蜜月旅行,就去我們最喜歡的雲南。
你說會帶我去看洱海,會幫我拍最好看的照片。
齊政將吹風機放好,進浴室之前,過來要捏我的臉。
我躲開了。
第一次抗拒齊政的觸碰。
齊政沒發現我的異常:隻當我是困了。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還有文件要處理。」
說完,便走進浴室。
還特意拿走了剛剛扣在桌麵上的手機。
沒一會兒,水聲響起,以及刻意壓低的說話聲。
我縮在被窩裏,將被子蓋緊。
臉頰慢慢濕潤,我看向浴室的方向,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