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頭一次,我提離婚。
過去他再過分,我也沒有主動提過。
他在門邊站著,低頭垂眸看著我,“結婚也你說,離婚也你說,你把我薛臨安當傻子?”
我不說話。
裏頭有薛臨安的朋友出來,一看到是我,便討好叫了一聲嫂子。
觀察到我和薛臨安之間的氛圍不對勁,便打圓場推搡著我們一同進了包間。
薛臨安原先旁邊的位置有女伴,硬生生被他朋友趕走了。
女人頗為不滿地嘟囔著,“誰啊?穿成這樣,跑來做銷售的吧?”
我始終有自己的工作,為事業奮鬥,也不是占薛臨安的光,日常穿衣也偏職業,和薛臨安身邊的女人完全不一樣,相比之下,我顯得無趣得很。
薛臨安的兄弟嘖了一聲,“少廢話,這是嫂子,都嘴巴放幹淨點。”
女人許是被薛臨安一直寵著,話語更加挑釁,“這是薛太太?這也太普通了吧?怎麼配得上薛少呢?也是,就你這個樣子,是應該識趣些。”
她倒是比薛臨安的那些朋友們直接,當麵就開始數落嘲諷我了。
我何嘗不知道,他圈子裏的朋友,都覺得我配不上薛臨安。
正因為配不上,才都覺得我在薛臨安一次又一次出軌的事情上會做忍氣吞聲的選擇。
我側頭看向薛臨安,他就坐在我邊上,一句維護都沒有。
他縱容著新歡,與我對視時眼裏含著少有的怒意,“不喝酒,你跟過來幹什麼?”
桌上其他人也附和他,“出來玩嘛,不喝酒還穿那麼多,也太沒勁了吧。”
薛臨安始終瞧著我,指尖把玩著煙盒。
他好似在等我的態度,又或者在等我低頭。
畢竟,剛才提出離婚,讓他很沒有麵子。
我也不是不能喝。
也不是真的拿不出手。
我伸手,解開了腦後的發夾,大波浪一直落到肩頭,隨後脫了西服外套,又解開了裏頭絲綢襯衣領口的兩顆扣子。
胸口溝壑若隱若現下,我彎腰拿酒壺,主動給薛臨安倒酒。
他瞧著我的眸子越發深沉。
我提杯敬他,“來,薛少,喝一杯吧。”
不等他提杯,我一飲而盡,“以後,好聚好散。”
話落,我扔了酒杯便走。
身後桌椅聲砸得刺耳。
薛臨安半點不藏著脾氣,“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