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再看兩人,直接離開,後麵蕭鴻煊安慰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我的心也漸漸麻木。
隔天,有丫鬟回報,說蕭鴻煊給了柳傲雪幾個自己的鋪子。
我說不出什麼感覺,我們成親這麼多年,他從來沒讓我管過他的私產,如今送人倒是大方得很。
中秋之後,我們的關係降到冰點,之前他偶爾還會來我這坐坐,如今我這就像個孤島。
我的肚子越來越大,行動也更不方便,食欲倒是好了起來。
晚膳吃了不少,我讓碧琴扶我消消食,不過半個時辰,肚子開始絞痛。
我疼得冷汗直流,心覺不好,趕緊讓碧琴去找醫師和穩婆。
穩婆是我早早找到安置下來的,她看過說可能要早產,把我移過去準備好的房間。
她開始招呼大家準備,看她有條不紊地指揮,我稍微放下心來。
可是生產並不順利,我疼得感覺快到死了,孩子卻遲遲不肯出來。
穩婆說可能是我前段日子那一摔,孩子有些移位,現在有難產跡象,我又緊張起來。
我心裏一驚,這些日子的平安脈並沒有問題,那麼有問題的就是醫師。
疼痛讓我迷迷糊糊不能思考,隻聽見讓她們去請侯爺,又派人去請醫師。
一陣陣黑霧向我移來,一點點淹沒我,我被漸漸吞沒。
“碧琴姐姐,回來的人說醫師被西院截走,說是柳傲雪頭疼,給她診治去了。”
碧琴聲音已經打顫,“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頭疼有咱們夫人急嗎,再去找,架也要給他架過來。”
她想了想,又吩咐其他人,“去最近的醫館,再多找幾個醫師。”
這是我最後的記憶。
我睜開眼睛,沒有沉重的疲憊感,發現自己已經飄在空中,我看著自己透明的身體,再看看床上閉上雙眼的我。
我努力躺回自己的身體,卻怎麼也不能,總是浮在身體之上。
看著床邊的穩婆,我一臉著急,救救我的孩子啊,我死了沒關係,我的孩子應該活著。
他已經八個月大,他還沒有見過這個美好的世界。
“救,救不活了,俗話說七活八不活,就算出生也活不下來,而且他的頭都沒有出來。”
穩婆的聲音發顫,手也不自覺發抖。
碧琴跑到門口,聲音已經嘶啞,“醫師還沒來嗎,一個都沒有嗎?”
小丫鬟抹著眼淚,“派了好幾個人去了,都沒有回來。”
我不得不接受我和孩子一屍兩命的事實,可惜我的孩子,我想哭,卻一滴眼淚也沒有。
我順著打開的門簾飄了出去,來到蕭鴻煊的院子。
柳傲雪來後一直住在這,我給她找了最好的院子,她說住不慣更喜歡這,蕭鴻煊也隨她。
隔著屏風,醫師一臉不解,“老朽愚鈍,實在沒診出來這位夫人頭疼是何緣由。”
這醫師就差直說柳傲雪是裝的。
我飄過去屏風,看她倚著床杆,麵色紅潤,一點痛苦表情都沒有。
不過聽到醫師的話,柳傲雪更大聲吵著頭疼。
外頭坐著的蕭鴻煊剛想說什麼,就讓闖進去的小廝打斷。
“侯爺,夫人她突然腹痛,想要醫師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