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睿和薑星月帶著橘貓去醫院做檢查。
從始至終,歐睿從沒看我一眼。
前兩世,他也給流浪貓取了名字。
也叫球球。
我和他一塊帶著球球去醫院做檢查,打疫苗。
球球喜歡黏著歐睿,會趴在他的身上睡覺。
會在清晨將我叫醒,喵喵叫著喊我喂飯。
就算重來了,他還一樣記得球球。
可唯獨忘了我。
我再也控製不住,眼淚洶湧而出。
有了球球的存在,歐睿來家裏的次數變多。
我下意識地躲著歐睿,連續一周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才回去。
球球跑到我腳邊撒嬌,妹妹一把將球球抱走,護犢子一樣護著球球。
球球被照顧得很好,毛色光亮順滑,比剛撿來那回圓潤了不少。
“球球是我的貓,你以後離球球遠點。”
妹妹似乎忘了,球球是我撿來的。
我腦子暈沉沉的,沒力氣跟妹妹爭執,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房間。
這一覺,我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我發了高燒,嗓子幹啞。
請了假後,我隨便喝了點粥,打車去了最近的醫院。
在大廳繳費的時候,我看到了歐睿和妹妹。
“歐睿,你說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呀,我們多備幾個名字,等孩子出生了就能用上了。”
我看到他們朝婦產科的方向離開。
我恍惚地撿起掉在地上的繳費單,腦中一遍遍回蕩妹妹剛才的話。
心口仿佛被撕裂,痛得我大口喘氣。
“你哪裏不舒服,需要幫忙嗎?”
護士好心詢問,我慘白著臉擺擺手,下一瞬便沒了意識。
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正輸著液。
護士換完最後一瓶藥水,關切詢問:“你都發燒四十度了,再加上勞累過度,身體怎麼受得了。”
我真心說了聲謝謝,迷糊中再次睡去。
這一覺我睡得很踏實。
晚上十點我回了家,家裏靜悄悄的。
“喵嗚。”
球球跳上沙發,好奇地打量我。
我將它抱在懷中,幫它撓了一會癢癢,它舒服得發出咕嚕咕嚕聲。
今天,是妹妹的生日。
妹妹發了朋友圈,【薑星月生日快樂呀,我永遠是爸媽長不大的公主。】
妹妹戴著頭冠,在蠟燭前閉眼許願。
薑星月的旁邊出現的半個身子,手上的鑽戒與薑星月手上的鑽戒是同一款。
那是歐睿的手。
我多看了鑽戒一會,這鑽戒確實很漂亮。
我給球球的空碗加了貓糧,蹲在旁邊看它進食。
“球球,今天隻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
這晚,我再次夢見歐睿向我求婚的場景。
他半跪在花海中,拿出鑽戒。
“薑止,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歡喜地伸手:“願意。”
這枚鑽戒,與妹妹手上戴著的是同一款。
距離歐睿和妹妹的婚禮日子越近,我忘記的事情似乎越來越多。
我很恐慌。
每日睡前,我都會在日記本上記錄。
翻看之前的日記,歐睿在我的日記中出現得很頻繁。
可我卻忘記了好多好多與歐睿在一起的過往。
我甚至懷疑自己有了精神分裂。
三日後便是歐睿的婚禮。
妹妹讓我當她的伴娘。
這兩天,家裏布置得很喜慶,等待婚禮的到來。
婚禮這天,天還沒亮繼母便將我叫醒。
“趕緊去給你妹妹做點早餐,待會新郎來了得鬧上一陣子,對了,路上你多帶點零食,多照應點你妹妹。”
我煮了麵條,妹妹還在睡。
繼母則在外麵哄著叫醒妹妹,妹妹不情願地起來,將麵條推開。
“我不吃,我待會還要穿婚紗。”
妹妹打量著我:“今天你就別化妝了。”
妹妹不想我搶她的風頭。
就算她不說,我也沒心情打扮。
婚禮上,燈光璀璨。
高定西裝襯托得歐睿身高腿長,氣質矜貴。
他攜著妹妹的手,踏上紅毯。
我站在衣香鬢影的人群中,見證兩人的婚禮。
“歐睿先生,你願意娶薑星月女士,不論健康還是疾病,不論......”
“我願意。”
歐睿為妹妹戴上婚戒。
我一直幻想我和歐睿結婚的時候會是什麼樣。
我們從高一相識,到現在整整十年。
第一世,我為救他,主動送入黑手黨手中,被撕票。
第二世,他終於向我表白求婚,我再次因為救他,死在車禍中。
兩世的慘死,都是因為歐睿。
我累了。
既然什麼都改變不了,這一世我隻想好好活著。
隻要他幸福,我已無所求。
我的心痛如刀絞,四周的景象翻轉,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有人暈倒了!”
歐睿捕捉到人群中的熟悉的影子跌落,猛然甩開薑星月,朝我衝了過來。
“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