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一個月,我沒有打電話給任何人。
也許是不想。
也許隻是懶。
我的病大概是怎麼治療都沒用的了,鄭景琛也沒給我吃藥打針。
我在醫院悠哉悠哉地待了大半個月,在月底的時候找了鄭景琛一趟。
他剛做了一台大型手術,眼底青黑,但語氣很溫和。
「有事?」
我拿出手機,指著一張照片對他說:「我想出院去看看海。」
鄭景琛掃了一眼地點,想也不想就拒絕:「太遠了,你的身體撐不到的。」
「鄭醫生,我不想一直待在醫院裏。」
我扯起嘴角笑了笑。
可能是笑得太難看,鄭景琛又不說話了,神情很複雜。
見他不答,我便又補了一句:「更何況留在這裏,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鄭景琛歎了口氣,終於鬆了口。
「好。」
出院的時候,熟悉的護士們都到門口送我,一個個哭得眼淚婆娑。
我卻很開心,背著背包衝她們招了招手。
像是出門郊遊的小朋友。
可我們都知道,我再也沒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