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心死。
我打車回了醫院,靠在病床上微微出神。
小護士一邊給我包紮,一遍念叨:
「你說你,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出院了,萬一出什麼事,家裏人該多擔心啊。」
我側頭,輕聲喃喃:「沒有人會擔心的。」
小護士一愣,臉上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幾分同情,連手上的動作也更輕了幾分。
晚上睡覺前,我忽然感受到一陣心悸,下意識捂住嘴。
鮮血卻從指縫湧出。
我愣了很久,才想起來要去按病床上的呼叫鈴。
醫生來得很快,他們見我嘔了血,便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將我推進了檢查室。
也不知道做了多少項檢查,我昏昏欲睡,耳邊卻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有家人的聯係方式嗎?目前的情況,需要請你的家人來一趟。」
我清醒片刻,看著眼前的白大褂勾唇笑了笑:
「沒有,有什麼話醫生就直說吧。」
眼前的醫生帶著口罩,露出一雙精致的丹鳳眼。
他頓了頓,微微彎腰,我看到他的工作牌上寫著名字:「鄭景琛」。
他似乎是很難開口,於是便伸手放下了床架,輕聲道:
「沒事,明天再說吧。」
他聲音剛落,我便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