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雲十分委屈:“裴先生可是覺得我的禮物不如香奈兒好?”
那表情,幾乎就是指著我鼻子罵:“你不就有幾個臭錢嗎?”
沈瀾麵無表情地看向我,眼神裏是不加遮掩的警告。
警告我別亂說話。
可我明明一個字都沒說。
一個人可以貪財,可以虛榮,可以劈腿,但不能沒有基本的判斷能力。
我一瞬不錯地看著沈瀾,在聚光燈消失之前,轉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沈瀾說得沒錯,人需要的是精神契合,而不是金錢的堆積。
不可否認,我的確更愛錢。
我在商場上打拚了幾年,沒日沒夜地啃下各種難啃的項目,短短幾年將盛天集團打造成了盛城首屈一指的大集團。
我眼光敏銳,什麼領域都想投資,什麼錢都想掙。
買好地段的房子,開豪車,穿名牌。
除了這次舞蹈比賽,這是我第一次不計較得失的投資,我投了大筆資金,提前和主辦方打好招呼,讓他們把沈瀾捧成冠軍。
這樣沈瀾就能名正言順地當盛天集團的代言人。
如此一來,我們不僅是情侶,更是合作夥伴,我們的關係會更加密切。
我一直以為,她會是我銅臭人生的一股清流。
上高中的時候,我爺爺奶奶去世了,而我的父母早就不要我了。
於是我成了真正意義的孤兒。
可孤兒也得吃飯,孤兒也得花錢。
於是我開始了我的半工半讀生活。
那段灰暗的時光裏,沈瀾是我唯一的光。
她把她的早餐偷偷塞到我的書桌裏,被發現了就一臉傲嬌地說不是她放的。
她召集她的小姐妹們在運動會買我的手,在情人節買我的花,在平安夜買我的蘋果。
學校裏有人說我是父母都不要的可憐蟲,她就咬著吸管看著我笑,給我無聲的安慰。
從小,我沒體會過被保護被愛,她是唯一一個願意給我溫暖的人。
所以這麼多年了,我拚命賺錢拚命奮鬥,隻想給她最好的,保護她,愛她。
還沒邁進停車場,就聽見幾聲嘻嘻哈哈的笑聲。
有人驚訝地說:“這就是邁巴赫啊,好豪華哦,我都沒坐過。”
另一個人不屑道:“這有什麼,一會兒沈瀾的舔狗來了讓他帶你兜風去。”
我隱約覺得,他們可能說的是我。
果然,拐個彎,我就看到我的車旁邊圍了幾個長腿美女,其中有兩個還是沈瀾的室友。
她們見我來了,絲毫不怵,反而得意洋洋地挑眉:“帶我們去兜風,再給我們一人一套迪奧,我們在沈瀾麵前給你說說好話,怎麼樣?”
“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啊,舞台上唱歌的那個可是金融係的高材生,比你的成功率可高多了。”
如果人生是一場戲,我一定在戲台外以旁觀者的角度仔細看清楚,我過去到底是有多卑微才能讓沈瀾的室友自以為提起沈瀾就能拿捏我。
想當初,還是沈瀾說舍友不好相處,我為了她不受委屈,三不五時地買些化妝品零食的送給她的舍友。
此時此刻,我真希望圍著我的不是一群美女,而是一群小混混,這樣我就能一拳一個放開膽子去打了。
可事與願違,此時此刻,我不僅不能反抗,還得小心說話,免得被她們編造小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