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進了這個屋意味著什麼。
我使勁兒反抗,想要掙脫開他的桎梏。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暗淡下來,當胸一腳,狠狠地踢向我的腹部,將我踢得倒飛出去。
“你老實點的話,就不用挨打了。”
緊接著,他拽著我的頭發,把我拖去了臥室。
我這才發現,這個臥室根本就沒有窗戶,大門一關,裏麵伸手不見五指。
說到這裏,我早已淚流滿麵。
如果不是段鬆寒,我是不願再回想起人生中這段灰暗時刻的。
段鬆寒抬手輕輕擦拭掉我臉上的淚。
他喉結緩緩滾動,“你的意思是薛爍囚禁了你?”
我不置可否,“對,是他囚禁了我。”
“那你沒想過報警嗎?沒想過求救嗎?”
我抬頭,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我想過,可我該怎麼跑?
他們村子四周環山,一眼望不到盡頭。
我的手機早就被薛爍砸了個稀巴爛。
村裏的人這件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他們甚至還會成為薛爍的幫凶。
我逃不掉的。”
段鬆寒閉了閉眼,把我抱到懷裏,盡管他的動作看起來淡定從容,可是指尖的輕抖,還是泄露了他的慌措。
我剛被薛爍囚禁時,並不是沒有想過逃跑。
可那大山,就憑我一個外人,是根本走不出去的。
“每次逃跑被抓回來,薛爍總會換著法兒的折磨我。
剛開始不給我飯吃,後來他幹脆拿了根鐵鏈把我綁在了院子外麵。”
段鬆寒看著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村子裏沒有一個人肯幫你嗎?”
被他這樣一問,霎時間所有的委屈一股腦的湧上心頭,鼻頭一酸,滾燙的眼淚從眼眶中滑落下來。
“他說我是他的女朋友,精神出了些問題,隻有這樣拴著我,我才不會跑掉。
久而久之,大家就不再過問了。”
“那孩子是?”
段鬆寒思索了片刻,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悲憤交織地看著眼前的人,“孩子當然是薛爍的。”
我剛開始知道懷孕的消息一度尋死。
可家裏所有的刀具和農藥都被薛爍收了起來。
我跪下來求他,“你放我走吧,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可薛爍說他不要錢,隻要孩子。
等我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後,他就放我離開。
“所以最後是薛爍主動放你離開的?”
我搖頭,“不,不是。”
“我是自己逃出來的。
那是我剛生產完的那天,可能是看我沒有體力再逃跑了,他破天荒地打開了臥室的門。
約摸過了幾個小時,他就喝的酩酊大醉。
我趁著這個機會逃了出來。”
說真的,我剛開始並不覺得自己會逃出來,如薛爍所言,山裏有許多猛獸。
“可我寧願自己死於野獸之口,也不願被薛爍圈養一輩子。”
被鐵鏈栓著的那一段時間,我甚至還不如一條看門狗。
“或許是上天垂簾,我在山裏走了三天,終於走了出來。
出來的第一時間我就報了警,可薛爍說我是她女朋友,再加上村民們作證,根本構不成非法囚禁,被關了幾天也就放了出來。”
段鬆寒歎了口氣,柔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
我抬眸望著他,“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沒跟你說清楚。”
他話鋒一轉,“可孩子呢?孩子是無辜的,你真就決定再也不管他了嗎?”
我腦子一片空白,猛地抬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