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改頭換麵五年了。
這五年以來我過得小心翼翼,他為什麼偏偏會出現在我和段鬆寒的婚禮上。
我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就在這時,手機出來一陣急促的提示音。
是業主群的人正在八卦樓下發生的事情。
“樓下敲鑼打鼓的在幹什麼?”
“不知道啊,好像是在找人吧。”
“我剛剛買菜回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好像是咱們小區有個女的拋棄自己老公和兒子,跑到城裏來又找了個男人,被原配發現了,聽說還在婚禮上鬧了一場呢,新郎官兒當場就走了。”
“咱們小區除了1807那戶,好像沒誰在近段時間結婚了吧。”
有人@我。
“1807,咋回事兒啊?這下麵吵吵嚷嚷的,這事兒你要是不管我可就投訴你們了。”
我迅速來到落地窗前,看見薛爍和薛樂樂站在小區樓下。
薛樂樂敲打著手裏的不鏽鋼盆,嘴裏似乎還在喊著“媽媽。”
圍觀群眾不少,大家都是秉著看熱鬧的想法將薛爍和薛樂樂圍了起來。
就在這時,群裏又彈出一條消息。
“我現在下樓去問問他們是不是要找1807的人,然後領著他們上樓來看看,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看見這條消息,我驚出一身冷汗。
我絕對不能被薛爍找到。
我背起包,匆匆從小區後門跑了出去。
直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我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我又一次給段鬆寒打去了電話。
好在這一次,電話接通了。
“如果我現在和你解釋,還來得及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說了一個好字。
我們把地點約在了酒店樓下的咖啡店。
兩天沒見,他的麵容憔悴,透著無盡的疲憊與困倦。
“我沒和他結婚。”
他眸色一黯,“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
你非要我淪為笑柄你才開心嗎!
沒結婚的話,那孩子是怎麼來的!”
我緊緊咬住嘴唇,無數話語在心頭掙紮,思緒也被拉回了六年前。
六年前,我還是個大學生。
一次和同學約好去隔壁市裏的鄉下采風卻意外迷路。
山裏信號不好,直到傍晚我也沒有聯係上同行的同學。
山體投下一片濃重的墨影,籠罩著榜山的小徑,路旁的樹叢模糊成團團黑影,在夜風中恣意地搖晃。
野獸的怒吼聲隱隱傳來,在夜風聲中忽高忽低。
我就是在這時候遇到薛爍的。
他逆著光芒朝我走來,我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拉住了他。
“我迷路了,你能帶我出去嗎?”
他猶豫了片刻便點點頭,領著我走出了這座大山。
“我們這邊山很多,外地來的確實容易迷路,還好你今天運氣好,遇到我了。
不然你就危險了,這山裏啊,可是有不少豺狼虎豹的。”
他帶我回到了他的家,“我們這兒晚上出門不安全,你在我家安心睡一覺,等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出去。”
在山裏走了大半天,我早已累的精疲力竭,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這一覺我睡得格外踏實。
直到第二天醒來,我提出讓薛爍送我離開時。
他才詫異地看著我,“你要走?”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對。”
聞言,他一耳光便扇了過來,“進了我薛家的門,你還想離開?”
我被他這一巴掌扇的有些發蒙。
“你既然來了,就別想出去了,就在這裏老老實實呆著吧。”
說罷,他攥著我的手腕往屋內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