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霄淡淡的看著顧川,等待他的回答。
顧川沒想到這時候她會問這個問題,心裏一陣煩躁。他自然也是知道這個問題的利害關係,但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著他,若是不回答就已經是默示顧清霄的身份有問題。
但要是回答,他該怎麼回答!
顧川急的額頭不斷沁出汗珠,死死的看著顧清霄那張雲淡風輕的臉蛋。
“顧先生,這個問題這麼難回答嗎?”顧清霄再次出聲問道。
“二姐,這個問題你讓父親怎麼回答?”顧景煥從後邊走來,陰鷙的眸子看向顧清霄那張耀眼的臉,同樣出色的唇緩緩上揚,“父親若說你是私生女,那二姐的麵子自然是保不住?父親若說你不是,那我跟姐姐以及母親到底算什麼?二姐,你這個問題莫不是故意在給父親下套?”
顧景煥說完後,不少人點頭讚同他的觀點,紛紛指責顧清霄是個白眼狼,一點也不知道為自己父親考慮。
顧清霄放下手中的咖啡,仰頭看著顧景煥,“既然景煥看的這麼清楚,那不如由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如何?”
顧景煥早知道顧清霄會來這一招,“二姐與我們在顧家的地位都是一樣的,根本不存在私不私生女一說。隻是,二姐一隻稱呼父親為顧先生,難不成二姐自己想告訴大家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勁敵!
顧景煥說完,顧清霄腦海中隻浮現了兩個字。
他跟顧飄然不一樣,顧飄然隻會做表麵功夫心裏還是沉不住氣。但他,由裏到外都黑透了。
城府極深!
他這話先是表明了他們一家人從未把她當做外人展示出他們的大度,再者有意無意的表明顧清霄的身份就是不清不楚,其實歸根結底,他不過還是再說顧清霄就是私生女。
顧清霄笑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找到了錄音,點開播放。
顧川凶神惡煞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裏赫然是上次顧川趕顧清霄離開顧家的時候所說的話。
那些不堪的字眼就這麼暴露在大眾耳中,顧川差點沒把顧清霄的手機給扔了。
錄音結束,顧清霄看著顧景煥:“現在知道我為什麼稱呼他為顧先生了嗎?我已經被趕出了顧家,已經跟顧家沒有關係了,若再稱呼為爸爸,是不是就要說我不知廉恥巴結顧家了呢?”
“這......”
顧景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捏著拳頭,噤了聲。
田妙晴見事情有些偏移到顧清霄的方向,頓時坐不住了,上前一步道:“清霄,你怎麼能用合成的語音來誣陷你的父親,太不像話了。”
“誣陷?妙姨,需不需再欣賞一下你的聲音?”顧清霄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田妙晴心裏大喊一聲不好,這丫頭竟然也錄了她的音。
顧川的錄音放出來最多就是六親不認的罪名,可她的錄音放出來就沒那麼簡單了。
顧清霄看著田妙晴默默的退後了一步,冷笑了一聲,點頭看向下方的大屏幕,“這人長得與我八分相似,但身高、體型與我毫不相幹,我拜托某人下回陷害的時候能不能有點技術含量,不要漏洞百出最後還鬧了笑話。”
顧清霄這麼一說,大夥才注意到,顧清霄並不高,但這個女人沒穿高跟鞋就已經比他旁邊的男人高出一個頭。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了了了,就是有人想要陷害顧清霄才有了這一而出。
不過,是誰呢?
大家不由的將眼神看向田妙晴母子三人。
他們都是豪門,豪門的是非再清楚不過,這期間的道理不用多想也知道到底是什麼。
這會,主持人接收到信號,立馬上台將節奏拉了回來,加緊時間進行拍賣,最後長命鎖還是落入了洛家的口袋裏。
拍賣會一結束,眾人紛紛散去。
顧景煥走到顧清霄身邊,悄然道:“顧清霄,我不清楚你到底再玩什麼把戲,但!我勸你最好收斂一點,否則......後果你自己清楚。”
哦?
這是在警告她嗎?
“謝謝你的警告。”顧清霄非常有禮貌的衝他一笑。
回到房間,祁珩將外套搭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滿是趣味的看著攤躺在一邊的顧清霄,問:“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顧清霄低眉勾唇,“在你不經意的時候。”
“一石二鳥,好計策!”祁珩衷心讚歎道。
“多謝誇獎。”
不錯,從一開始這場戲就是顧清霄自導自演的,視頻也是她自己換掉的。
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看看顧川怎麼回答那個問題。隻是沒想到最後給她來了個大驚喜,大家竟然懷疑是田妙晴搞的鬼,怕是以後田妙晴在豪門圈子裏沒那麼好混了。
“也謝謝你沒有戳穿。”隨後,顧清霄又補了一句。
“未來五年你都將是我的太太,我戳穿你於我而言並無好處。”
顧清霄:......
這話說的也沒問題,但是她聽得怎麼那麼羞澀的慌。
顧清霄甩了甩腦袋,衝著祁珩道:“不過,我還得謝謝你這麼相信我沒有去拍那個長命鎖。另一個東西的位置在長命鎖東方一尺,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好東西。”
“知道了。”祁珩點頭。
“你,不問我為什麼知道?”顧清霄好奇的問。
“不用問,我相信你。”
“嗯。”
第一次被人這麼相信的感覺還不錯,顧清霄臉上的笑容變得真誠了許多。
*
從新安回去後,顧清霄就一直住在祁珩的私人別墅,這期間祁珩也沒再出現過。
京都·絮語會所內。
宋煜火急火燎的趕到這邊後,硬是喝了一打杯水喘了好一會,才開始說話:“你知道那裏麵是什麼嗎?”
祁珩搖搖頭。
宋煜差點一口老血沒吐出來,“那你怎麼知道那裏麵有東西的?”
祁珩晃動著手上的紅酒杯,隨後喝了一口,冷道:“猜的。”
“噗!”
宋煜差點沒把手上的杯子給吃了,“猜也能猜那麼準!看來以後我要把你對古玩的敏感程度重新定義了。”
宋煜說完,神秘兮兮的走到祁珩身邊,“你知道什麼叫做無價之寶嗎?”
“哦?”祁珩倚在沙發上,暖黃色燈光照耀他冰冷的臉上竟然使其柔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