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彥的音樂教室裏又換了一張更大的合照,我開車路過時無意間看到的。
婚後他開了一家音樂機構,但我從沒見他這麼在意一個學生,教室裏幾乎擺滿了他和那個學生的照片。
到底是他盡職盡責,還是說他看到這個孩子,心裏想的是其他人?
我胸口翻動難言的情緒,還是踩下油門開車回家了。
剛到家,我就看到客廳的地上擺著衣服被子,徐家彥正忙手忙腳的收拾洗漱用品。
他抓起衣服就往包裏塞,完全都不折疊,也不顧是否整潔。
原來,他這樣強迫症的人,也能有這樣不拘小節的一天。
看到他拉上包,又開始化妝準備出門。
我敲了敲桌子,將擺放兩天的離婚協議書推到他麵前。
“你看下有沒有要補充的。”
徐家彥停下係領帶的動作,皺眉看我,一副差不多就行了的表情,低頭看到我手上真的有一份離婚協議書,語氣變得更加責怪。
“賀月,我忙著呢,你能不能別這個時候來煩我。”
我扯出一個苦笑,又將協議書往他身前推了推。
“那你直接簽吧,省得我再找你。”
徐家彥就是這樣,即便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他從沒有認真對待過我,就連我現在和他說正事,他都分辨不出我的情緒。
好像隻有關於許思潔的事情,才會讓他真的上心。
就像現在,他急著去醫院照顧許思潔女兒,還以為我和他提出離婚,是在和他賭氣。
自欺欺人這麼多年,我現在真的累了,想放手了。
徐家彥輕蔑地斜靠著門框,語氣是赤裸裸的嘲諷:“賀月,你這又是幹嘛呢?都多大的人了,還在這裏耍小孩子脾氣,有意思嗎?你不就是想激我讓我別去,我告訴你,不可能!”
“當初是你追了我好幾年,我才勉強答應你結婚的,你還真以為你在我這多重要啊?你要離婚就離唄,筆拿來,我簽!”
徐家彥越說越激動,果斷簽完,一把將離婚協議書甩給我,轉身就拎著包出了門。
甚至都沒看一下,離婚協議裏到底寫了什麼,也不在意我們的女兒究竟歸誰。
他關門“砰”的一聲,在我腦海中炸開,我頓時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在隱隱作痛。
真是可笑!原來他心裏居然是這麼想的。
曾經提出結婚的是我。
可他怕是忘了,跪在地上求我別走,最後哭著求我做他女朋友的,明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