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宋遠之的沈清並沒有馬上回到房間,而是趁沒人的時候爬到了房頂。
我們小時候就這樣,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爬上屋頂看月亮,對著月亮,仿佛那些委屈和痛苦就可以輕易的訴說。
我不知道沈清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她會覺得自己做的過了嗎?
不會吧。
她隻會恨我怎麼這麼冷血。
“裴安,我真的很恨你。”夜晚的風聲很大,我還以為我聽錯了,但聲音確實是沈清的聲音。
“你退婚倒是退了個幹淨,我呢?我有時候覺得如果你沒說娶我就好了,起碼我也不至於這麼難堪,為什麼你非要給我這麼大的難堪呢?我本來可以不用看別人臉色的,但就是因為你毫無理由的退婚和冷暴力,他們都叫我什麼?天刹孤星,克死了父母,被未婚夫嫌棄,路上的人罵我破鞋,乞丐對我吐口水。一個人我還能尚且搏一搏,但倘若一群人呢?你肯定不知道吧,我的腿摔斷過,從懸崖上跳下去摔的.....這麼多年,我好不容易坐上這個位置,你卻跑了,你憑什麼?現在他們還說你死了?死了?這麼多年來我咬著一口氣來到京都,就是來討個公道,結果你死了?”
“我都這樣了,你怎麼還不出來?是我殺得還不夠多嗎?真冷血啊。”
我蹲坐在旁邊,不發一言。
腦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斷片了,有一段記憶始終連接不起來,尤其是關於幽州的。
這個地名在我的腦子裏是完全空白的。
一陣風吹過,等我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卻多了一個黑袍人。
沈清有些怔愣,但她看到對方袍子上的圖案時,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南詔巫師?”
對方看了一眼沈清,用極低的聲音道:“看來你確實活下來了。”
他轉身就要走,沈清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什麼意思?”
對方有點詫異:“你活下來了,裴安死了啊,就這麼簡單啊,他選擇以命換命,不然你怎麼從幽州活著回來的?”
我那一直柱塞的記憶突然就開了。
我想起來了,三年前我為什麼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