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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三年前的冬季。

那時候我身體裏麵的毒素已經積累的很厚了。

找來的大夫囁嚅著和我說了四個字——回天乏術。

彼時，距離沈清嫁給我還有一個月，我不忍她嫁過來之後守寡。

長痛不如短痛，所以我告知她我有了別的心儀之人，我選擇了退婚。

她跪了三天。

下雨刮風都沒有移動一分。

想必她也不是很明白，昨日還給她做桃花簪子的人，今日為何突然退婚。

她求一個答案。

婢女小桃心疼的和我說：“公子，沈小姐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我攥緊了袖子，什麼都沒有說。

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本意是想讓她能夠選擇一個新的夫君或者忘記我開始新的生活，誰知這場好意卻辦了壞事，以至於她一度成為京都的笑柄。

那些人說：將軍遺孤又怎樣，還不是被嫌棄臉上有一塊疤，看，從小收養她的裴家也討厭她要和她退婚。

這世道對於被退婚的女子本就頗有微詞，何況即將嫁人的女子，退婚後她活得艱難，確實應該恨我。

但我沒有想到她的恨這樣深，深到不惜毀了我的父母。

我的父母是真的很疼她，吃的用的從來不會短著沈清，完全是把沈清當作親身女兒一樣疼，每當我要是惹沈清生氣了，我爹第一個衝上來打我。

“臭小子，你要是欺負沈清，我揍不死你。”

可現在.....

我頹然地坐在地上。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我，倘若我能想到一個萬全之策，那是不是就是不一樣的結果？

“陛下，裴夫人暈過去了。”旁邊有人來稟告，他遲疑了一下“那雙腿應該是廢掉了。”

一時之間空氣寂靜。

我盯著沈清，心一下接著一下的痛。

她像是剛從某種回憶中回過神來一樣，淡淡地笑了一聲：“想不到裴安還真的這麼冷血啊，寧願父母被欺負，也不願意出來見我，果然冷血無情，我就不信了整個裴家沒有一個能觸動你的人。”

她的目光落在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阿娘身上。

“帶回去吧，等人清醒過來後再審，去把裴家的男人拉出來統計人數，選個好日子斬首。至於女眷....”她思考了一下，轉而露出來一個笑“戰士們隨軍征戰辛苦了，也選個好日子，一並送入軍營吧。”

她笑：“我就不信了，這還不出來。”

我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