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照常上床睡覺,卻被開門的聲音吵醒。
為了安全,我家裏都是用的最原始的防盜門鎖,晚上回家後就用鑰匙從裏麵反鎖。
現在我死了,警察為了出入也沒有鎖門。
聽聲音也不像是撬門的,應該是有人拿鑰匙開的門。
有鑰匙的隻有兩個人,我從床上起來,直接穿牆來到客廳。
“鑫之!你終於來了。”我大叫一聲,一頭紮進麵前紀鑫之的懷裏。
我和紀鑫之一起長大,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地上我屍體趟過的地方被警察用白色的筆畫出一個輪廓。
紀鑫之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看見自己的腳正踩在白線上。
像是觸電似的,她立刻退了回去。
然後抬手將地上的輪廓照得清晰一些,能看得更清楚。
她就這麼呆呆地站著,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在旁邊不停跟她說話。
“你說你來看我,也不帶點好吃的過來。”
“幸好你沒看見我的屍體,比你之前看到那些恐怖片還要恐怖一萬倍。”
“你到時後去警察局把我的遺物領走吧,手機密碼你都知道的。”
空蕩蕩的屋子裏突然響起幾聲抽泣,紀鑫之的聲音響起。
“謝言,你疼不疼啊?”
疼嗎?還好吧,我不記得了。
紀鑫之哭倒在地上,倒在我的屍體旁邊。
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能躺在她身上。
反正我現在是靈魂,她感覺不到重量。
“別哭了,早晚有這一天的。”
“以後想我就多來這裏給我燒點紙。”
變成鬼後,我的聽力似乎進步了,我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別哭了,妝都花了。”
這大晚上的,誰還會來這房子。
我去,不會是凶手吧,那紀鑫之不就危險了嗎?
或許是她真的聽到了我的聲音,她翻身爬起來,擦幹了眼淚。
“你來幹什麼?”
紀鑫之沒鎖門,偏頭就看見周平川站在門口。
周平川並沒有進屋,懷裏抱著一捧菊花。
有點醜,我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周平川了。
“抱著你的花給我滾,別來臟了謝言的地兒。”
紀鑫之大步走上前,將那捧醜醜的菊花扔得遠遠的,還不小心砸到了對麵的門上。
周平川皺起眉頭:“我也是來看看謝言的,我和她畢竟……”
“畢竟什麼?說不出來了?回去找你的謝綿吧,你和她就是賤到一起去了。”
謝言推了一把周平川,然後用力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