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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回來時，是一路小跑。

麵色蒼白，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跑的太快連連喘氣。

母親看著她，賞了她一口茶。

「那逆女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她是不是瘋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嬤嬤緩了緩氣息：「回夫人的話，不是二小姐不肯回，是她回不來了……」

母親不解，直接砸了她手中茶盞，有一瞬間我感受到茶的熱度。

好像從我的身上澆過。

我身死那晚，下著夜雨。

秦國征戰多年，壓得是邊境，可內患更是讓人擔憂。

周邊的村子時不時也會經受山匪的燒殺搶擄。

母親帶著姐姐和我去燒香拜佛。

路過家裏名下的別院時，母親頭也不回說：「你大了也該學會掌家，這別院算是家產，你呆在這學兩天，算好賬帶著賬本回府吧。」

說完把我丟下車就走了。

別院隻有管家叔嬸，沒有身強力壯的家丁。

那晚山匪來時，馬蹄聲歡呼聲響徹整個山裏。

離得近又覺得遠，直到火把的亮光照進別院。

管家叔嬸忘了我，把我一人留在別院房間。

他兩躲進地窖，淺救一命。

我被山匪發發現時表明身份，隻要放我一馬。

多少銀兩都能給得起。

他們不聽，撕掠我的衣裳，對我淫笑。

他們說當下快樂就行，要什麼銀兩。

我心想今晚死路一條，拿出手腕裏藏著的匕首自盡了。

山匪沒想到我如此貞烈，不解氣的一人上前桶我幾刀。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當然，臉也是。

怕是母親現在挖出我的屍體，都不敢認我吧？

她還會因為我這張臉長得像父親而生氣嗎？

父親知曉我身死，會不會也像小時一樣心疼我。

他會不會再將我高高舉起：「我的春女，今後父親帶你去騎大馬！去看看戰場！」

等我睜眼後，發現魂魄在府裏遊蕩。

是否閻王爺想讓我了卻心事，讓我知道母親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愛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