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在花廳等著消息。
這信注定石沉大海,沒有回音的。
那日我死前苦喊多少聲娘,娘都聽不到了。
苦坐幾炷香都沒有等到我,母親的臉色立馬沉下去。
讓家裏的嬤嬤架著馬車務必要帶我回來,若是我不回,綁也要綁回來。
姐姐紅著眼圈,又依靠在母親懷裏:「母親,要不還是算了吧……」
「妹妹如果不同意就罷了,我也不是不能嫁,就是有些難過罷了……母親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卻要嫁個一個終身隻能坐在輪椅上的人。」
母親聽了更是心疼:「你做姐姐的能這麼通情達理,做妹妹就應該效仿!」
母親擰緊手帕,自個生著悶氣。
如果不是為了姐姐的頭等大事,早把我這個逆女拋之腦後。
清早母親又接到父親回信,戰事消停,需回京報安。
不知道父親回來了,會不會為我討要一個偏心的說法?
她們在花廳等待我的回程。
而我就飄在他們的身前。
我看著她們你言我語的挑剔我。
「我看她是膽子大了,翅膀硬了,想飛了!」
母親怒不可揭,茶盞被她放下的那刻,我都清晰的看到水漬撒出。
茶盞的托底也被摜破裂開。
姐姐坐在她的膝下,為她錘腿:「母親不必生氣,妹妹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等她回來我們坐下好好勸勸。」
我感覺自己站累了,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的臉色。
我想看看她們會不會為我有一絲的擔心。
我沒有回信是不是因為出了什麼事。
她們知道我死了會不會笑我終於死了呢。
不會笑我,可能會嫌棄我為什麼死的這麼早。
應該替姐姐嫁給三皇子以後再死。
眼角劃下淚痕,我很想問問母親:「為什麼不喜歡我呢?」
「不喜歡我,應該出生那天就應該殺死我啊!」
我也不敢問她,深怕她說我不是她生的。
徹底的拋棄我。
母親其實對我也有過好顏色。
她主家多年,裏事外事太多,她有些吃不消。
生了病是我寬衣解帶的照顧她,幫她分憂。
看望她的人誇我有她的影子時才麵漏柔色。
她拉著我的手,我縮了回去,又讓她變了臉色。
外人麵前我下了她的臉麵,她喘了幾口氣笑著讓我先回房休息。
後來,我聽她對著她的貼身嬤嬤說:「要是素柔這麼照顧我,我得心疼死。」
不知道她知曉我身亡,她會不會心疼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