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突然瘋狂笑起來,誇張的表情讓我感到陌生。
我被裹挾著帶回家。
束縛在床上。
爸爸在廚房磨刀,毫無顧忌的衝我喊:
「本來想留下你,還是算了,跟你弟弟一樣,成為祭品吧。」
眼角劃過無力的淚水。
趁爸爸不注意,我叫住媽媽。
「媽!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是你的孩子啊,我還要為你養老!」
媽媽眼裏是我從未見過得冰涼,他驀然拍拍我的臉頰。
「等紅木床喝了你的血,我就會年輕20歲,不需要你養老。」
她轉身離開,我叫住她:「爸爸出軌了!」
她果然回頭,目光帶著質疑,我立刻說:
「他殺了我,會再殺了你,然後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媽媽眼裏閃過憤怒的光,忽然掐住我的脖子,一字一句:
「你在撒謊。」
大腦窒息,我說不出話。
爸爸推開媽媽,十分不滿。
「幹什麼呢?極品必須是在活著的情況下,一刀刀淩遲效果最好。」
媽媽站在原地,定定地盯著爸爸。
爸爸舉著磨好的刀,瞪大雙眼嘴角高高揚起。
「乖女兒,養你這麼大,終於派上用場了,你死了,我和你媽媽就能年輕十歲。」
那把鋒利的刀越來越近,我嗚咽著搖頭,淚水噴湧而出,可一切都無濟於事。
胳膊上的肉被切開一道。
鮮紅的血水像泉湧一樣,刺激了爸爸某根神經,他興奮極了。
居然控製不住笑起來。
可是笑了一半他忽然僵住了,不可思議回頭看,媽媽手裏握著一把刀,那把刀已經沒入了爸爸的後背。
「老公,我忽然發現,如果你和女兒都去獻祭,我能年輕四十歲啊,不管你有沒有出軌,都要去死!」
媽媽喃喃自語,渾然不顧臉上的血,拔出刀,朝我走過來。
「閉上眼睛,不痛。」
我應聲閉上眼睛。
放棄掙紮。
耳邊忽然傳來警笛聲。
媽媽瞬間慌亂,跑到窗邊,發現已經被包圍了。
她跑進房間,想要拖著笨重的紅木床逃跑,又鬆開手,掙紮躲進床底。
警察破門而入,拷走了媽媽,後來被執行死刑。
警官目光複雜幫我解開束縛。
他歎氣:「要不是我多心查了一下你媽媽的轉賬記錄,不一定能過來救你。」
原來警官在我離開警察局後,利用公安係統查了一下媽媽的聊天記錄。
卻發現媽媽跟一個在逃詐騙犯有過接觸。
詐騙犯以18萬的高價賣給媽媽一張紅木床,聲稱當家裏的孩子以特定的方式死掉,會順風順水,年輕20歲。
爸爸媽媽被洗了腦,對此堅信不疑,並付出實際行動。
警官心存疑慮,想過來再問問,卻撞見這一幕。
弟弟是爸爸媽媽領養的孩子,並沒有戶口,殺起來更方便,所以是第一個目標。
家裏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找了幾個人,把笨重的紅木床搬出去,熊熊烈火燃燒,我仰頭看著濃濃的煙霧,隨著紅木床化為灰燼,我的生活總算歸為平靜。
紅木床格外難燒,燒了足足三個小時,天已經黑下來。
回去的路上,沒什麼人,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涼意,不自覺放輕腳步。
果然,還有另一個人!在我的身後。
我故作鎮靜,走進家門,這時背後的腳步聲更大了,看來已經不想掩飾,我衝進門,快速反鎖。
打開門外的監控,空無一物。
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我盯著手機屏幕,足足十幾分鐘,沒有任何人。
我心裏還是惴惴不安。
整整一夜都處於警惕狀態,我實在撐不住,第二天在派出所睡了一整個白天。
夜晚降臨,我不能繼續賴在派出所。
隻好找一家酒店。
溫熱的水落在身上,浴室裏水霧四起,心情總算放鬆下來。
裹著浴巾走出浴室。
房間裏燈光昏暗,我輕輕皺眉,剛剛我忘記開燈了嗎。
手正要按開燈按鈕,卻聞到一股味道,我陡然想起紅木床。
下一秒,我轉身扭門把手想要逃離。
頭上襲來酒瓶,我的頭發被死死拽住。
一個蒙麵男人聲音沙啞:「你全家都死了,你可不能活。」
他力氣特別大,單手就能把我控製住。
另一隻手竟然悠閑點起一根煙,吸了一口,故意將滿口的煙吐在我臉上。
我咬緊牙關,尋找他的漏洞。
他聲音染上戲謔:「你鬥不過我,別掙紮了。」
就是現在。
我高抬腿狠踢他的下麵。
他頓時鬆懈了力氣,電光火石之間,我總算能跑出房門。
走廊裏麵卻沒有人,我張開嘴大喊。
嘴卻被捂住,我拚了命掙紮,可力量懸殊,明明我差一點就逃出來了,他還是把我拖回去。
盡管嘴被封住,我還是模糊問他:「你為什麼要殺我!」
他隻是笑,從一開始輕輕的笑,到後麵笑道肩膀顫抖,笑到直不起腰。
我不理解他的意思,覺得他像一個瘋子。
最後他說了一句話:「你還有一點價值,那就是腰子。」
或許因為這一點,他沒有在今晚動手。
我必須在被割腰子之前逃跑。
他閉著眼睛,呼吸勻稱,已經睡著了。
我知道他的枕頭下有一把刀。
可是他不知道我的口袋裏也有一把小刀,那是我買來防身用的。
經過幾個小時的煎熬,我終於把捆綁住手腳的層層繩子全都割破。
在脫離捆綁的下一秒鐘,我毫不猶豫舉起小刀跳起來,紮向男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