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會是進了人販子窩吧?
一陣涼風吹來,我隻覺得後頸發寒。我皺了皺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那股子涼意便沿著指尖,傳遍了全身。
莊哲這時候湊了過來,安慰我:“我媽就是太盼著我結婚了,看到你就特別歡喜。你知道的,村裏沒什麼見識的婦人,就喜歡看什麼屁股大不大啥的......媳婦,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別跟我媽計較,我說她了。”
他的體溫高,靠近之時,驅散了我身上的寒意。
我遲疑地點了點頭。
剛到,屋都沒進,總不好這時候說回去。
接下來,莊哲和他爸媽倒是表現得很正常。
我微微放了心,覺得應該是自己太敏感了。
也許真的是像莊哲所說,他媽隻是太想他快點定下來,結婚了。
3
次日一早,莊哲便拿出一條彩繩要給我戴上。
“戴五彩繩是咱們這兒的端午習俗,你快戴上。你這手表就摘了吧。”
他似乎是漫不經心地提議。
我拒絕:“這手表我都戴了快十年了,從來沒摘下來過。再說,又不礙事。”
莊哲笑嘻嘻地將表摘過去看:“這麼寶貝,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寶貝。”
我任他看。
莊哲翻來覆去地看了許久,似乎是在研究什麼。
我垂眸掩去心中的疑惑。
過了十多分鐘,他終於將手表還給了我:“行吧,你喜歡便戴著吧。以後老公給你買個更好的,瞧瞧你,這麼一塊老式表,還看得跟寶貝似的。”
我笑:“這可是我爸送我的,再說了,這戴的不僅是表,還是情懷。”
我想了想,將彩繩戴到右手:“我戴這隻吧,就不會擋著了。”
哪知,莊哲卻變了臉色,也拔高了聲音:“不行,隻能戴左手。”
我蹙眉看向他。
莊哲緩了神色,將彩繩幫我挪到左手:“這是咱們這兒的習俗,隻能戴左手,不然不太好。”
入鄉隨俗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隻是莊哲的態度著實有幾分奇怪。
與他談了近一年,他向來是個情緒穩定的人。這樣的情緒波動,我倒是很少見。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笑了笑:“是不是嚇著你了?我剛也是一時情急。走,帶你出去玩。”
我點了點頭。
莊村雖然藏在大山裏,但風景優美。
一條河橫在村中,河水清澈,孩子們在河邊嬉鬧,倒是自有一派田園的美感。
路過那條河時,我笑著問莊哲:“這河水看著淺,你們平日裏要過去對麵,是不是都蹚水過去的?”
莊哲牽住了我的手,看著我的眸光幽深:“這河可不淺,深得很,可沒人敢淌水。往那個方向,再下去些,有座橋。”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有些出神:“還挺遠的呢。”
“是啊。”
之後,我們倆人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了河與橋的話題。
隨意走走,倒遇上了不少年輕男女。
“你們村倒與別的村不同,年輕人這麼多。”
莊哲漫不經心地道:“也就是這幾天年輕人多。”
“哦?”
“端午節嘛。咱們這裏挺看重這個節日的,而且村子裏到了端午當天還有不少的活動,年輕人也樂意這個時候回來。”
我點頭。
與莊哲一起牽著手繼續沿著河岸走。
不時聽他與人打招呼。
幾乎繞著村子逛了一圈,我愕然發現,村子裏的年輕姑娘基本是村中的年輕男人帶回來的女朋友。
很少見有本村的年輕姑娘。
至於年輕姑娘帶著男朋友回來的,更是沒見著一個。
我陷入了沉思。
心裏的不安也加重。
4、
莊哲搖了搖我的手:“想什麼呢?”
我指了指身旁一個走過去的姑娘:“她們手上,都有和我一模一樣的彩繩。”
莊哲便笑了:“這彩繩都是村子裏的幾位老婆婆做的,基本是差不多的款式。這有什麼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