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現在已是靈魂狀態,霍聞瘋癲的模樣還是讓我感到了一絲心痛。
可我流不了淚,也說不了話。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霍聞當著眾人的麵,親吻我蒼白冰冷的唇。
[保鏢呢!全部進來給我把他拉出去!]
霍夫人被這場麵震驚得背後發涼,最終隻能霸王硬上弓。
幾個兩米高的壯漢將霍聞帶了出去,手術室早已是一片狼藉。
霍夫人盯著我,臉上是厭惡。
[把顧溪…燒了。]
她的身邊站著跟著霍聞許多年的特助阿南。
他勸說:[夫人去世,霍總已經很傷心了,這樣做未免也…]
[顧溪能有這個下場就是因為他的一意孤行!怎麼,你還想看著他一直糊塗下去,錯下去嗎?]
阿南不再說話了。
隻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同情的意味。
可他們的話卻讓我聽不懂了。
聽霍夫人的意思,我的死和霍聞有關係嗎?可我明明是因為從樓梯口摔了下去,導致五年前車禍的後遺症複發才變成了植物人的。
我來不及多想,一個念頭冒出來,轉眼我便到了我與霍聞的家。
霍聞似乎已經冷靜下來了。
他蹲坐在我們女兒的床前,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小臉。
我死了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我的女兒霍語。
霍聞已經是成年人了,他知道照顧自己。
可她還那麼小,隻有四歲。
還記得當年我生她難產,嚇得霍聞一個大男人在我麵前大哭。
他跪在我的病床前說:[不生了,以後再也不生了!]
然後,他就去結紮了。
我飄到床邊,躺在霍語的身側。
伸手,手卻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感受不到她一絲溫度。
這晚,霍聞站在落地窗前,整整站了一夜,我也陪了他一夜。
隔日
霍夫人將我火化了,她唯一的讓步,是允許霍聞將我的骨灰帶回了家。
我很擔心,擔心我死後霍聞走不出來,而我更希望他可以幸福地過完後半生。
在我死後的第三天,一切塵埃落定。
霍聞也破天荒出了門,可他沒去公司,而是去了一家夜總會。
我的靈魂飄在燈紅酒綠的夜場之內,眼前的一排排酒水炸彈看著都十分辣喉。
霍聞一股腦兒喝完了所有,我急得在旁邊大喊。
[你酒精過敏啊!你不要命了!]
可惜沒人能聽見我說話,幾分鐘後,霍聞的身上也沒有出現任何過敏的症狀。
我來不及細想,一個女孩被推到了霍聞的麵前。
[霍總,這個怎麼樣?像貴夫人吧?]夜場老板很是小心翼翼地問。
霍聞衝女孩勾了勾手,那女孩就乖順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提起女孩的下巴,仔細看她的五官。
說:[七分像,夠了。]
女孩一臉歡喜,麵對她的靠近,霍聞也並未躲開。
我心一酸,明明三天前他還抱著我不撒手,可現在卻…
眼睜睜看著霍聞與其他女孩親密,而這個女孩還和自己長得極為相似。
我不免膈應,卻隻能恨自己隻是一縷幽魂,左右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