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一晚過去後,我苦笑著起來,這日子還是必須得過。
我不能尋死,我的背後是陳國的百姓。
可不單單是我自己。
醒來後,寢室裏空蕩蕩。
楚離站在大堂,眉眼飛揚,鼻子高挺,衣冠整潔。
宛如一副禮貌端莊的好太子。
在看見簡單梳洗過後的我,眼裏閃過一分鄙夷。
昨晚掙紮到後半段,我不太記得了,太痛苦。
昏沉中又醒來,似乎聽見楚離說了我仿如勾欄女子。
如今想來,真是好笑。
他竟然把我的痛苦叫喊,聽成了那種齷齪的聲音。
楚離說楚國的皇帝和妃子此時在禦花園裏,讓我一起前去敬茶。
我垂眼低身,做了個標準的楚國女人的行禮。
抬眼時,撞見楚離的一聲嗤笑:
「公主還真是能屈能伸,昨晚的事是一個字都不提?」
聞言,我抿緊嘴唇,攥緊了身上的衣裙。
盡管心裏翻騰著滔天的怒火,控訴著他和楚國那皇貴妃的罪行。
但我深知自己是和親公主。
我心裏有無盡的苦訴,隻能壓在心頭。
而且就算我要你吃苦果子,也不到時候,我要先揪出那令牌的主人是誰?
根據令牌上的樣式和花紋,可推測得出:
他是這個楚國皇宮內的人!
想通後,我鬆開了攥緊的衣裙,揚唇一笑:
「夫君說笑了,昨晚在寢室裏的隻有你和我,」
「沒有第二人!」
話落,楚離眼中的鄙夷不屑更重了幾分。
在到達禦花園時,還未拜見楚國的皇帝,便陸續遇見了幾位皇子。
在經過某位‘獨特’皇子時,他麵容灰敗。
令人一眼就看到他是單臂的。
另一隻胳膊的位置空蕩蕩的,衣袖在風中飄蕩。
楚離頓時來了興趣,他不避諱那位殘疾的皇子。
「大哥,你看這太子妃和你一樣是殘破的身子。」
話落,我看見那皇子死死地壓住自己的嘴角,眼中翻騰著無盡的怒氣。
但這滔天的怒氣,卻能轉瞬即逝。
楚離好像沒注意到大皇子的情緒。
他像是逗趣隻鳥兒般,俯在我耳邊,輕聲訴說:
「原本你安儀公主的要嫁的是我大哥,可誰叫他沒了一條胳膊呢!」
這輕聲大到眼前的大皇子,完全可以每個字都聽得無比清晰。
楚離接著說,語氣很輕快:
「盡管你是公主,但作為一個女人,你也是殘破之身。」
「與我的大哥倒是極為相稱呢!」
我氣得直發抖!
我告訴楚離,昨晚的我是有落紅的。
我真的沒有遭受到土匪的侵犯!
我拚死保住了自己的貞潔,可他們楚國對我一上來就安上了汙穢的帽子。
楚離眯著眼睛打量我,一字一句地說:
「是嗎,我昨晚見你倒是挺快樂的,這樣吧,我們今晚就把那個侍衛叫進來問個確定,」
「或者我聽見過民間有些女子會因貞潔不在,用雞血狗血等灑在帕上子。」
他意圖舉起我的手來看。
因為聽他話語裏的意思,就是我昨晚把桌布扯下,那些碗碟破碎在地。
我就是拿著那些隨瓷割在手上,割出血液,偽裝有。
我瞧著他認真的神色,覺得這和親公主當真的遠嫁後一點尊嚴無沒有。
就是一頭被圈養在楚國皇宮裏的待宰豬牛羊。
所以,他楚離太子殿下,愛怎麼侮辱我就侮辱我......
正當我打算配合楚離時,揚起手給他看有沒有用刀劃的傷口時,一個不長眼的女子撞到了我。
頓時我的手一痛!
未顧得上低頭去看怎麼回事,耳邊就響起在七日前我存活下來到楚國,汙蔑我的那個嬌滴滴的女聲!
隻見那她誇張地捂著嘴巴,狹長的桃花妝眼瞪大。
衣服比起那日的來更豔麗華貴。
「哎呀!」
「太子妃沒事吧?你的手怎麼會怎樣?」
「流了好多血啊!」
我捂著血口,死死地按住,不讓大量的血液噴湧而出。
傷口很深,持刀人從我的手腕處一路割到掌心。
我疼痛難忍地跪倒在地,此時卻在耳邊炸開了一聲笑聲。
她在笑啊,笑得極其得意的那種。
我仰起頭,一邊看宮中禦醫為我上藥包紮,一邊凝盯住在楚國皇帝旁的年輕貴妃。
看上去年紀與我一般大,卻要服侍一個足以當自己爺輩的男人。
難怪要把那粘稠的眼神放在,這楚國中除了老皇帝,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楚離最金貴了。
若又問我為什麼這麼確切貴妃,愛慕楚離?
很簡單。
因為昨晚我攥住楚離的衣角,懇求他不要離開我時,我嗅到了牡丹花香。
而此時的貴妃身上,也有過於厚重的牡丹花香!
我在心中冷笑。
我與太子楚離見麵不過兩回,他便死死咬定我是個孟浪婦,堪比那青樓女妓可隨意揉搓擺弄。
可他自己呢?
卻是勾搭上自己父親的女人!
到底誰才是那不知廉恥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