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情越來越重。
每次看到穎兒的臉,我都想留下眼淚,可她還那麼小,這種現實對她來說太殘酷了。
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穎兒多做幾頓她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可能,再做也做不了幾頓了。
我漸漸沒了力氣,倒在了病床上,被醫生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護士拿著我的手機聯係我的家人。
手機裏的緊急聯係人,第一個就是我的妻子林雪柔。
而林雪柔一聽我病倒在醫院,隻是冷冷一笑:“嗬嗬!又來了,是為了錢吧!你們是哪個醫院的?我要投訴你們!”
我都快死了,她還在懷疑。
護士著急又冷靜地解釋:“我們是市中心醫院,你的丈夫需要緊急治療。”
哪知林雪柔完全不以為然:“就算有病,我又不會看病,而且我沒有錢給他交住院費,麻煩你們別再打擾我!”
等護士還想繼續聯係她的時候,尷尬地看向了我:“打不通了。”
“找我媽!”
我幾乎是哭著說出這句話。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除了我的妻子,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得知我的情況之後,放下了手中的一切,急急忙忙來到了醫院,趴在我的床頭,顯得那麼孤獨無助。
不知何時,我的母親已經老了。
皺紋爬滿了她的臉頰,白發遮住了她的耳畔。
“對了,雪柔呢?”我媽照顧了我好幾天,一直沒有看到我的妻子,“你總說她忙,這一天天的,不知道忙什麼,你都病成這樣了,也不來陪陪你。”
“不勉強她了。”
“不行,我要給她再打個電話。”
我無力阻攔。
這一刻,我隻能在內心祈求,林雪柔能夠看在我這麼多年,我對她百般照顧的份上,來醫院看我一眼。
哪怕一眼就行,也不至於讓我的母親那麼傷心。
然而,這也成為了一種奢望。
“你能不能別來煩我?”林雪柔一接通電話,聽到是我媽的聲音,急忙改口:“是媽啊,有什麼事情嗎?”
“你老公住院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不過我朋友從外地回來了,我得陪著他。”
一聽這話,我的母親勃然大怒:“你老公病重,你不陪著,去陪一個朋友,我沒你這種媳婦兒!”
林雪柔也惱火了:“我沒空搭理你們,再胡鬧下去,我就和你兒子離婚!”
離婚!
我的母親沒有想到,林雪柔會說出這兩個字,任憑手機掉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不過,我的腦海中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林雪柔在陪的朋友到底是誰?
一個身影莫名其妙地浮現在我的眼前。
我從地上撿起手機,翻到了我結婚紀念日那晚收到的彩信。
裏麵的照片讓我心痛難忍。
自從我生病之後,林雪柔不僅對我不聞不問,還打扮得花枝招展,每日早出晚歸,甚至徹夜不回。
我本以為我們是在金錢方麵產生了分歧。
可是,如今把一切聯係起來,我仍然不敢去揣測那殘忍的真相!
無邊的絕望在我心底蔓延,一點點奪走我體內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