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嬸子多嘴,你別往裏去啊,這時候不早了,也該休息了。”
等我緩過身轉身就看見王嬸子走向保姆房的背影。
看上去是那麼的落寞。
我想起,王嬸子的兒子是在上小學那個時候丟失的。
她也是在孩子丟了後,家散了。
丈夫和她離了婚。
於是身無分文的她露宿街頭,卻始終堅信可以找到兒子。
母親遇到她時見她可憐,就給了她一份保姆的工作。
同時也在自己的產品附帶一張,她兒子走丟時的照片。
這一晃三十年過去了,丟失的孩子仍舊沒有半點消息。
所以盼望孩子歸家的心切。
她才會勸說自己有時間回家看看。
前世的王嬸子也說過,可惜那個時候的自己滿心隻有那個蛇蠍毒婦。
辜負了王嬸子的好意。
想起前世,要不是王嬸子及時通知自己家裏出事。
也不會及時趕到醫院見到父親最後一麵。
層層堆疊的情緒讓我快步走回房間。
打開燈,屋內的一切都很熟悉。
我撲倒在床上,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真的聞到了太陽的味道:。
此刻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
是重生之後的慶幸?還是虧欠至親之情的愧疚?又或是失而複得的喜悅?
不知不覺我哭累了。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被子裏,被角被人細心的掖好。
昨天忘記關的燈也關上了。
我深吸一口氣,穿上衣服簡單平複了一下心情。
走下樓就看見正在盤核桃的父親。
還有和王嬸子澆花的媽媽。
再次見到父母,心頭的思念之情猶如失控的大火。
將我的理智焚燒殆盡。
“爸,媽!”
我快速下樓,有些無措和哽咽。
腦子裏想起前世,柳雲煙將父親治療心臟病的藥調包,害的父親搶救無效。
即便如此還是堅持見自己一眼。
而母親也接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住進醫院。
柳雲煙也借此機會,趁著王嬸子和護工不在的間隙,拔掉了母親的氧氣管。
短短一周的時間,失去雙親,我的精神一度消沉。
時至今日我還記得,那個時間柳雲煙好似棄暗從明一樣。
幫助我重拾信心,陪我鍛煉,帶著我一點點走出陰霾。
我單純的以為生活會變好。
直到我被那對女幹夫銀婦害死的那一刻。
蠢笨如豬的我才知道,父母的離世是他們計劃的一環。
隻有這樣才可以讓財產轉移,然後給我買一份高額保險在將我害死,也算榨幹了我最後的利用價值。
我死死的攥緊拳頭,就連指甲嵌入掌心都不覺得疼痛。
“兒子!兒子你怎麼了?”
“小浩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難事了?”
父母關切的呼喚讓我緩過神。
彼此我才清醒,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我沒事,就很愧疚之前陪伴你們的時間太少了。”
父母聽我這麼說也都鬆了口氣。
父親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繼續回到沙發上盤核桃:“貓哭耗子,假慈悲!”
母親則怒目看向父親:“把嘴閉上!不會說話就別說,我看你是王八買西瓜,不知道是滾還是爬!”
我被母親的話說的有些忍俊不禁。
母親拉著我做到沙發上:“別理你爸!其實他也想你回家看看!”
“工作也需要有時有晌,勞逸結合嘛!”
我點頭,麵對母親的絮叨,心情卻顯得格外輕鬆和幸福。
可心底想要報仇的想法,依舊猶如肆意生長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