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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花欲燃清花欲燃
蘭蘭懶

第13章

林驚影自從來到汴京,兩天一鬧,三天一哭,饒是沈肆脾氣再好也要受不了。

沈肆把人哄好了從朝暉苑出來,想起自己今日還約了蕭承宴在書房議事,急忙往書房趕去。

蕭承宴才從墨竹齋出來,手裏還提著食盒,迎麵碰上了往回趕的沈肆。

“兄長。”

沈肆瞥見蕭承宴手裏的食盒,好像是宋婉清方才提的那個。

“她走了?”

“走了。”

看沈肆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食盒,蕭承宴解釋道:“我有些餓了,嫂嫂便把食盒給了我,兄長要吃嗎?”

沈肆搖頭,“你用吧。”

話雖這麼說了,目光忍不住在食盒上停多留了一會兒。

“先去書房吧,我有事同你商量。”沈肆說完這話,頓了頓,想起蕭承宴方才應當是瞧見了他追著林驚影出去,頓時倍感羞愧。

他囑咐:“方才的事,不要同外人講。”

蕭承宴打開食盒,裏頭放著的是一碟子桂花糕,蕭承宴捏起一塊就吃了起來,味道偏甜膩,他並不喜歡,可吃在嘴裏卻覺勝過山珍海味。

一塊桂花糕吃完,蕭承宴又拿了第二塊起來,沈肆看的蹙眉,問他:“餓了?”

蕭承宴點了點頭,答的自然:“是有些。”

明明才過了午膳的時間。

沈肆想了想:“若是不夠我傳人做些席麵來給你用。”

蕭承宴淡淡吐出兩個字:“不用。”

沈肆一噎,又想起他這個六弟弟性子本就古怪,也沒同他計較,一道進了書房。

兩人落座,沈肆正想問有關朝堂之事,就聽得蕭承宴一本正經道:“離家三年,兄長色令智昏了。”

蕭承宴十五歲那年才回侯府,不過半年多他就去了黎州,在候府時兄弟二人說過的話屈指可數,沈肆不知他這話從何而來,一貫溫潤的神情在此刻有瓦解之勢:“你......”

蕭承宴不管他,繼續說著自己的話:“大娘子好歹是你的嫡妻,兄長對她如此就不怕外人笑話?”

沈肆有些下不來台:“你怎的突然說起這個?”

蕭承宴答:“近日總聽見下人講閑話,想著若是傳出去於侯府麵上無光,自然要提醒兄長兩句。”

這話倒是真的,蕭承宴是個不愛管閑事的,若非事關侯府,想來他也不會同自己講,沈肆覺得他說的頗有道理,應道:“我會注意。”

“那兄長,我先回去了。”

蕭承宴起身,拿過一旁放著的食盒,走的幹脆。

沈肆:“......”

他還未說完呢。

回到行止齋裏,把那碟子桂花糕吃了個幹淨,蕭承宴從床上鋪著的被褥底下拿出一個香囊來,那香囊有些年頭了,想來時時被人握在掌心,香囊外頭的那圈金線已經被磨的掉了顏色,起了些細細的絲線。

他靠著軟枕倒下去,整個人窩在錦被裏,隻露出半張清雋的臉來。

握著錦囊的手漸漸收緊,所有的情緒都被克製的壓在心底,最終化作一聲輕不可聞的長歎。

......

過兩日府上要辦宴會,可要給哪家下拜貼宋婉清卻一概不知,若要知道請誰家,需得到薑氏那裏拿了禮單過來。

念柳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從薑氏那裏拿了禮單回來,可宋婉清隻看了兩頁就皺起眉頭。

這禮單上寫的含糊不清,誰家送了什麼一概不明,連各家的官職和送禮的家眷何人也含糊不清,上頭墨跡仍新,一看就是才謄寫了沒多久的。

宋婉清自小不在汴京長大,實在是不不能把這些大人官職及家眷的對應起來,若是按著這份含糊不清的單子來寫請帖,怕是答謝宴要出大錯。

宋婉清想過薑氏會使絆子,卻沒想到薑氏的法子如此惡劣。

念柳沒想到自己費了大勁兒拿回來的,竟是張被動了手腳的禮單,她氣的跺腳:“奴婢這就去夫人處,一定把正確的單子拿回來!”

“不用了。”那一張含糊不清的禮單子都磨了小半個時辰,若是再讓念柳去要,恐怕薑氏會借機生事,說她連汴京各家大人的官職和官眷都分不清,怎麼辦答謝宴?

到時就真如了薑氏的意了。

她拿著那禮單子起身,“隨我去瀟湘院找四姑娘。”

沈昭自幼長在汴京,對這些世家門閥、清流官宦一定比她熟悉。

到了瀟湘院把禮單子拿出來給沈昭一看,沈昭立刻發了火:“大伯母這是故意要刁難你,哪有這麼作踐人的!這上頭寫的顛七倒八,分明是想害讓你將這事搞砸!”

宋婉清還算淡定,“我來是想問你可知道汴京各位大人的官職和家眷?若是不清楚寫錯了請帖,那丟的可是侯府的臉麵。”

沈昭雖自小長在京裏,可對京中這些大人知之甚少。

她摸了摸鼻尖,笑得尷尬:“這事我實在幫不上你,但我爹爹應當知曉,待晚上問過我阿爹再回你。”

四爺沈予霆在朝中任職,沈昭堅信自己爹爹一定知曉,晚膳時特地去尋了沈予霆,“爹爹可熟知京中各位大人的姓名和官職?”

沈予霆不知沈昭為何問這個,卻還是誠實答道:“你阿爹我在京中為官多年,不說建功立業,但實在是毫無建樹,平素有宴請詩詞唱和的縱使是有人請,可你何曾見你爹我去應酬交際過?”

沈昭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實在是多餘來這一趟。

她想了一遭,最終決定去找蕭承宴。

“你可一定要幫幫婉清,大伯母一貫刁難她你不是不知,若是答謝宴出了什麼岔子,大伯母一定會借機生事的,到時候婉清日子隻會更加難過。”沈昭雙手作揖,“小六,六公子,指揮使大人!這事你可一定要幫她!”

蕭承宴接過那單子,隨手翻了兩頁,又扔回桌上:“這到底是大房的家事,我若幫了豈不是惹惱了大伯母?”

沈昭急得把那單子往他懷裏塞,她最是生氣蕭承宴這事不關已風輕雲淡的樣子,“算我求你,你如今官至副指揮使,定然對這些大人十分熟悉,算我求你幫她,還不成嗎?”

沈昭磨了蕭承宴許久,才磨的他鬆口:“那便幫你一次。”

沈昭笑得燦爛:“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送走沈昭,蕭承宴拿著那禮單子,指腹輕輕摩挲著灑金的封皮,唇邊溢出笑來,不知想到什麼,蕭承宴低頭,捏著禮單的手驟然收緊,指尖都開始顫抖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自己心尖洶湧躁動的情緒,打開那禮單,提筆舔墨,照著上麵大人的名字,把官職幾何,喜惡有甚,後宅女眷姓氏,府邸居所何處,甚至連哪位大人同誰交好,哪家又與誰結了仇怨,一一詳細寫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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