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湛北曾經在我麵前誇過薑韶的那雙眼睛。
他說薑韶的眼睛不是單單用好看可以形容的,而是有故事,充滿了張力。
不像我,總帶著些陰沉,給人無形的壓力。
陳湛北經常說我心思沉。
有時候還會賭氣,說我並不愛他。
陳湛北說,我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工作上,分給他的時間微乎其微。
讓他覺得自己在我心中隻是可有可無的一部分。
他還說,薑韶能給他的,是她自己的全部,而我能給他的,隻是我擁有的極少一部分。
我從沒給他用心準備過一件禮物。
不像薑韶可以為他徹夜手工鉤針編織一條溫暖牌圍巾。
我隻會給他手表包包這些花錢就能買的玩意兒,他又不缺錢。
我大抵知道他要的是什麼,但我沒辦法。
我從來沒得到過愛,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人愛。
我出身極其貧窮。
我爸是殺人犯,我媽在我爸坐牢後就跑了,奶奶又常年臥病在床。
我是肯定沒錢讀書的,即便我在此之前常年都是年級第一。
我從小受的白眼和譏笑太多了。
我從在建築工地做盒飯做起,為了得到老板賞識,替他擋刀。
後來又替老板做些收高利貸、拆遷之事的醃臢事。
好不容易才成立了自己的建築公司,投資房地產。
我是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才走到陳湛北身邊的。
可惜曾經那雙清澈的眼,也都在路上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