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飯點。
季朝不情不願打開我的房門,粗魯地把我從床上拽起來:「媽說吃飯。」
他另一隻手握著手機,屏幕上備注為「寶貝」的信息不斷地跳出。
我挑了挑眉,跟著季朝落座在餐桌旁。
我媽卻立刻嗬斥我:「還有兩道菜呢!你著急什麼,餓死鬼投胎嗎,快來幫忙。」
我的腿還是有點痛,站立十分緩慢,看起來像是故意慢吞吞地從椅子上挪開屁股。
季朝也不管我的傷勢,一把抽開了我底下支撐的椅子。
「咚——」
我徑直坐摔在地上。
尾椎傳來刺骨的疼痛,像是一把鋸子在割裂我的身體。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痛苦。
我媽尷尬地走過來,難得好心地扶起我,假裝嚴肅地對我哥努嘴:「朝朝,這樣不對。」
但她也隻是把我帶到料理台附近,又吩咐我為最後兩道菜收汁,給全家人盛飯。
我忍著痛,幹完了一切,緩緩坐在椅子上。
我哥馬上機警地把我麵前的糖醋排骨和梅菜扣肉換到他麵前。
爸媽則配合著他,推給我一碗吃剩的水煮青菜。
他們多像一家人阿,如此一致的默契,如此一致的自私。
我心中冷笑規劃著如何讓這群人不得好死,但麵上不顯。
還貼心自覺地表示我就愛吃剩下的水煮菜。
上一世他們也這樣對我。
理由是季朝是男孩,還需要肉類補充營養長身體,而我這個女孩則沒有長高的必要。
吃完飯,我媽又把碗扔給我洗,他們一家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看電視。
季朝把手機屏幕背對著爸媽,一臉春心蕩漾。
算了算時間,這時候他們應該初嘗禁果了。
好不容易把碗收拾好,我媽又喊著我:「暮暮,你快出來,我們一家聊聊天。」
我把手隨便在身上擦了擦,到了客廳,按照他們的意思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又是那些無聊的套話,讓我和季朝在學校好好學習,我要付出一切,助力季朝考上清北等等。
「聽到了嗎,朝朝?最近還是第一吧?你是不用操心的。」
沒想到,聽到我爸隨口問的一句,厚臉皮如季朝,也忍不住展現心虛。
不斷地抓著頭發,喚醒又息屏手機。
感覺到他又要不耐煩發脾氣,我以要複習的借口,一瘸一拐地逃回了臥室。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不用再麵對他們,整個世界都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