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一。
我第一次沒有去叫上趙域一起上學。
昨晚帶走趙域後,
鄭池他們幾人又在群裏開聊起來。
生日、醉酒,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年輕氣盛,想想都會發生什麼。
黃凱斌艾特了趙域。
「域哥,今晚有沒有~~」
「這麼個大好機會,小手一牽,小燈一關,最適合了嘿嘿嘿。」
「明天醒來,趕緊跟兄弟們分享分享下。」
分享你媽。
我將證據截圖保存。
鄭池還艾特了我,「兄弟,你怎麼不說話?」
我沒理他。
關閉群聊。
趙域帶著氣站在我課桌前時,我正戴著耳機聽英語聽力。
對他的出現視若無睹。
「聶竹!」
他壓著聲音,夾雜著生氣,但饒是如此,仍舊引來周圍人看熱鬧的目光。
身後念誦課文的聲音戛然而止。
趙域抬手擋住我的筆,我深吸口氣,暫停聽力,平靜抬頭。
「有事?」
趙域肉眼可見地怔了下。
這麼多年,即便我再生氣,
也沒有這麼冷淡地對他說過話。
冷淡得像個陌生人。
甚至連陌生人都比不上。
他動了動嘴唇,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神閃過一瞬的茫然。
下意識地把攔住我答題的手讓開。
馬上要上課了,我沒耐心陪他在這磨蹭。
逐客的意味明顯,
「沒事的話請你離開。」
趙域家中有礦,父母為他打拚下了一輩子也花不完的家產。
可以不靠學習。
但我不行。
他玩得起,我玩不起。
趙域頭次被我這樣對待,終是先一步軟了態度。
「你怎麼了,小竹子。」
我沒理他。
「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出去趟可以嗎?就幾分鐘。」
我拒絕,「我沒空,有話你就在這裏說。」
趙域來找我,
無非是想質問我昨晚為什麼扔下他不管。
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
我說他想多了,
「趙域,我不是你的保姆,也不是你的老媽子。」
「我沒那個義務時刻照顧你。」
趙域:「……」
趙域走了,向來活得恣意昂揚的少年第一次,背影染上落寞。
我靜靜地看著他失落回座位的背影。
說不難過是假的。
隻是這難過剛冒了個頭,藏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震動起來。
是趙域回群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