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降之後,他的下場要麼是被沈讓的暗衛刺殺而死,要麼就是被燕王找個由頭驅逐或賜死。
夷則顯然也清楚這套流程,輕笑一聲,讓士兵將他帶了下去。
我惦記著另一樁事:「你們打算怎麼對待王都百姓和這些宮女太監?」
「一切如常,不會苛待。」夷則答道。
我說:「晉國徭役賦稅甚重,王都內的百姓,早已怨聲載道。你們隻需要稍加安撫,他們是不會為沈讓拚命的。」
夷則笑道:「既有頭腦又有手腕,還狠下心。比起做王後,你倒是更適合做君主。」
我瞥了他一眼。
「與其在這兒打趣,不如告訴我,你們準備怎麼處置我這個晉國王後?」
「一切如常。」夷則勾著唇道,「你依舊是王後。」
自從夷則留下那句話消失以後,我就住在王宮裏,繼續過著之前的生活。
不,或許比之前還自在些。
畢竟現在後宮中最大的就是我了,我不需要事事請示,如履薄冰。
但這樣的日子也沒過多長時間,燕軍攻下王都的第十天,外麵忽然傳來拚殺聲。
一個宮女匆忙跑進來稟報:「王上又帶人殺回來了,現在已經到宮門口了。」
宮女嘴裏的王上自然是指的沈讓。
如果真的是他殺回來,必然不會放過我。
我咬了咬牙,準備換下衣服跑路。
剛換好宮女的衣服,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來者不是陌生人,而是多日不見的夷則。
他受了傷,左肩滲出大片血跡,跟著他進來的還有幾個軍人打扮的男子。
夷則一把拉過我,直接往外走。
「沈讓已經殺了楚亮,還將他的腦袋掛在了城門上示眾,想來也不會放過你,快跟我走。」
被人保護著一起逃出去,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隻是我沒想到他在這樣的緊要關頭,還特地回來找我。
我抿了下唇,把懷裏藏起來的金瘡藥丟給他:「止血的。」
夷則即使負傷,也依舊沒個正形,笑著說:「不枉我們一起逃命的情分。」
我翻了白眼:「等你逃出去再說這話也來得及。」
就在馬上要逃出宮門的時候,走在隊伍最後的那個人突然上前,袖中的匕首閃出冷光。
「小心!」
我看到了危險,卻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製敵。
夷則聽到了我的提醒,隻不過他身上的傷太重,難以很快反應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他身邊的人為他擋下了這刀。
其他人一擁而上將刺客抓住。
「老唐,你怎麼回事?讓人下降頭了?」
我指了指他的臉:「看看是不是易容的。」
夷則將為自己擋刀的人交給別人攙扶,伸手在被抓住的人臉上抹了幾把。
那人的模樣果然變了,竟然是曾經威脅過我的暗衛。
他見自己刺殺敗露,索性破罐子破摔。
「王後,你忘記王上交代給你的任務了嗎?」
「殺了他們完成使命,說不定王上就不會再追究了。」
放屁!
沈讓那家夥的心胸比針鼻兒還小,他會放過我才是活見鬼。
鬧了這一出,不遠處有士兵發現情況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