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我怎麼?」
他急的咳了咳。
「這話怎麼能從你一個女娘的嘴裏說出來,不怕被人笑麼!」
「誰敢笑我,我就打誰!」
他連著說了三個好一歪頭又暈了。
現在的郎君真是不禁逗。
被我撿回家的男人叫李承宥,你還別說傷養好後,往那一站身形挺拔。
當然臉就算了,滿臉胡子也看不清長什麼樣。
村裏人都說我撿到寶了。
那可不能便宜了別人,在我第二十八次偷偷摸他的時候,他終於答應了我的求婚。
婚禮很簡單,一襲紅衣,一根紅燭,兩盞清酒。
當我被他壓在床上時,才驚覺這男人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我被折騰的昏昏沉沉之際恍恍惚惚聽著他啞著嗓子說了一句:「這是你自找的。」
我也來不及多想就昏沉的睡去。
第二日醒來時,已經日上三杆,他早就不在床上了。
我拖著酸脹的身體穿好衣服,兩條腿都打著晃兒。
「江家的,江娘子,不好啦!不好啦!」
聲音震的我院裏的小土牆都掉了三兩灰。
我抬眼懶洋洋的瞧著門口的婆子。
「你家男人掉水裏被衝走了!」
天旋地轉。
我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撒潑。
這個命賤的男人真是享不了一點福,棺材本都給我省了。
寡婦門前是非多。
都是嘗過味道的人了,那些潑皮閑漢在我門前說起話來更加肆無忌憚了。
我心裏氣,下手重。
三五回之後也清淨不少。
但還是有膽子大的,半夜來敲門。
說不害怕是假的,我也偷偷哭過。
可始終也就隻有我自己而已。
他匆匆來了,又匆匆去了,我的心也空空的了。
沒幾日隔壁的大娘就找上門。
「江家的,村頭有招工的,一月一錠金哩。」
什麼?一錠金?幹個兩年那豈不是發財了。
死了夫君的悲痛終於在這一天淡化了一些。
掙夠了養老錢,我就去江南找一個小白臉,據說那邊的男人飄逸俊秀,各個都會吟詩作對。
我喜滋滋的,陰霾一掃而空,不就是男人嗎,努努力還會再有的。
來招工的是個穿著極其講究的管家,麵善語緩,一看就是個好人。
「您就是江娘子吧。」
我點了點頭沒想到自己這麼出名。
「據說您剛死了丈夫,而且力大無窮。」
嘿,這老管家真會誇人。
「沒錯沒錯,我確實力氣大。」
隻見他搓著手,臉上笑的更開了,仿佛我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樣。
「那,娘子就隨老夫走吧。」
什麼?他怕不是個專門拐漂亮寡婦的老拐子吧。
我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著他。
「娘子不要誤會,我是八王爺府上的管家,老夫叫李福,您以後叫我福管家就成。
「八王爺雙腿殘疾,臥病在床,家裏的小丫頭不方便照顧。
「我在府上聽聞大東村有個剛死了丈夫的小娘子,力大無窮。
「想來照顧我家王爺正合適,就擅自找來了,您見諒。」
他的話有些奇怪,但是我早就被一錠金的月錢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多想。
心想官家的工作肯定靠譜,那就不用擔心了。
我隻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收拾好了隨身衣物。